姑嫂三人又说了些闲话,宁氏看姚燕语脸上有倦色,便说让她早些休息。姚凤歌便要告辞。宁氏挽留她明日再走,姚凤歌说那边府里事情太多实在离不开云云,便执意走了。在姚燕语沐浴过后准备要睡的时候,宁氏身边的小丫鬟进来回道:“姑爷来了,说是要接姑奶奶回去。”
姚燕语蹙眉道:“我这里都要睡了。”
香薷也觉得姚燕语已经没力气再坐车回府了,说不得上了车就得睡着,便跟那小丫鬟说:“你去跟姑爷说,夫人累极,已经沐浴后准备睡了。请将军要么住下,要么明儿再来接。”
那小丫鬟答应着去回话,没多会儿的功夫卫章果然进来了。
此时姚燕语已经躺去了床上,卫章一身官袍尚未换下,进门后先去床前看她。
“我真的不想回去了,太累了。”姚燕语躺在玉枕上迷迷糊糊的说着,若不是想着卫章要来,她这会儿已经睡熟了。
“睡吧。”卫章抬手把腰间的金银花腰带解开,把官服脱了下来。
姚燕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你去洗洗再睡。”便沉沉睡去。
卫章见她这样着实有些惊讶,自从她怀孕之后就没睡这么沉过了,于是扭头问香薷:“夫人今儿是不是累坏了?”
“还好,前面宴席不到一半儿夫人便借口累了回这边来了,下午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呢。”香薷看了一眼面向里沉沉睡去的姚燕语,又低声叹道:“今儿夫人好像特别能睡,许是之前那些不舒服的症状该过去了。”
卫章点点头,心想终于过去了,看着她吐来吐去的,自己都没食欲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卫章依然要去镇抚司帮云琨整理云瑾谋逆一案,姚燕语则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宁氏已经跟姚延意说了姚燕语有孕的事情,姚延意便同卫章说让妹妹留在姚府养息些日子,家里总归照顾的要细致一些。
卫章深以为然,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也顾不上她,住娘家当然是最好的安排。
皇上的身体恢复了些,便叫人把云瑾谋逆案的卷宗送去了紫宸殿。
皇长子云瑾通敌卖国在先,联合皇五子云琦谋逆再后,可谓是罪大恶极。身为他们的父亲,当今皇上的确有一颗强大的心灵。他把两个儿子谋逆的卷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方冷笑着叹道:“两个人也说得上是老成谋国了!只可惜,聪明劲儿都用错了地方。”
龙榻跟前的诚王爷,镇国公,安国公以及辅政大臣姚远之和靖海侯萧霖都没敢应声。
皇上生气的哼了一声,把卷宗摔回手边的炕桌上,沉声说道:“云瑾,云琦二人消除皇室宗籍,废为庶人,终身圈禁。其他从犯,交由刑部议罪。”
跟前的几位肱骨之臣齐声领命。虽然这两个皇子是谋逆之罪,但皇上终究不会杀他们。毕竟虎毒不食子。所以这样的处置结果大家都深以为然,终身圈禁最好了,比流放更省心。
只是之前还淡定自持的皇上,在跟前的几位大臣转身离去之后,忽然猛地咳嗽起来。
怀恩忙端了银杏茶上前去服侍,却见皇上手里那块雪白的绢帕染上了一块殷红的血迹。怀恩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手里的茶盏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皇上……快!快传太医!”怀恩立刻跪在地上带了哭声。
“不许传太医!”皇上疲惫的靠在枕上,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方骂道:“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叫人悄悄地把姚燕语给朕找来!”
“是,奴才该死。”怀恩忙答应了一声,招手叫过一个小太监近前把碎瓷收拾了,又另外拿了一盏温开水给皇上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