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语又看向苏玉蘅:“你呢?是不是也拿出点银子来入股?你那私房钱白放着可是要长毛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封夫人便道:“既然妹妹这么说了,不如大家都拿出点银子来入股吧。”
姚凤歌笑道:“我就不掺合了。我的钱都在江宁呢,一时也抽不出来。”
“我出十万两。”苏玉蘅说着,转头问翠微:“妹妹呢?你的钱不会也在江宁吧?”
翠微红了脸,说道:“我可没有多少钱。”
“不管多少,拿出来是个意思。不然可就辜负了姚姐姐的一番好心了。”苏玉蘅笑道。
“好吧,我也出十万两。”翠微低头说道。
“好哇!原来财主都在这儿呢!出手就是十万两!”苏玉蘅出十万两封夫人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大长公主在的时候就给她预备嫁妆,后来梁夫人为了跟姚燕语搞好关系,在陪嫁上一点都没亏了苏玉蘅。
只是翠微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纵然被姚燕语抬举,嫁给了葛海,肯定也没有什么积蓄,最多拿个三五万两就到顶了,没想到人家一开口便是十万两。
再想堂堂定北侯府之前有大长公主的回护,也算得上是百年基业,如今到了自己手里也不过才三十万两的积蓄,如此想想,封夫人的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凉。
商议定了大事,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封夫人挨个儿敬酒,众人又喝了一圈儿之后,姚燕语便借口去更衣,给姚凤歌使了个眼色,姐妹二人并肩出去。
“太太给我捎信来,说雀华病重。不知道是怎么个缘故?”姚燕语悄声问。
姚凤歌回头看了一眼珊瑚,珊瑚带着丫鬟们全都退下之后,姚凤歌才低声说道:“太太把田姨娘给打了个半死,就当着她的面打的。她惊吓悲伤再加上本来就喝了酒,一股脑都压在肚子里,能不病么?”
“把田姨娘打了个半死?这大过年的,是为了什么?”姚燕语非常惊讶,王夫人不是那种不容人的人,否则也不会任凭田氏以及自己的娘亲宋氏进门,可如今田氏都人老珠黄了,又被打个半死,肯定不会因为媚主。
“因为田姨娘让人拿了雀华写的书信和一张二百两的一票,在丰家发丧的那天去随礼了,好歹被太太的人给半路劫了,又把去的那人给打了个半死关了起来。原本想着大过年的,暂时把事情压下去,不找这些不痛快,可初二那日你也看见了,雀华几乎走火入魔了!”姚凤歌说完,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怪就怪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也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的确,丰少琛真的不是姚雀华该喜欢的人。之前丰家没有落魄,丰少琛乃是宰相之孙,皇后的内侄,郡主之子。那身份在云都城可是独一份儿,除了皇室宗亲恐怕再也没有谁能比得上他。
姚雀华一个庶女的身份,去给人家做妾还差不多。可那丰宗邺乃是姚家的政敌,据说从姚远之的父亲那一辈两家就不对付。姚远之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封家做妾?!
况且,如今丰家落败,抄家下狱,连灵溪郡主都被软禁了。姚家身为他们的政敌,更不可能同意姚雀华跟丰少琛有沾染。更何况,到了这一步,纵然姚远之愿意,人家丰家还不愿意呢。
姚凤歌看姚燕语皱眉沉思,便没再多说。半晌,姚燕语方叹道:“她也真是太糊涂了!”
“可不是么。太太为了这事儿都愁死了!思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个敲山震虎的法子。但愿她病过这一回能够想开些,否则可真是难办了。”
“恐怕很难。”姚燕语无奈的摇头:“姐姐都说她走火入魔了。”
“那要怎么办?”姚凤歌也觉得头大。按说她们嫁出门的女儿是不该再管娘家的事儿,但这事儿王夫人和宁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直接把她打死吧?对外只说病重身亡?可姚家还有个神医呢!说出去谁信啊?
姚燕语想了想,蹙眉道:“能不能让她回江南去?京城这个地方,太不适合她了。”回到江南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碍不着自己的事儿了。江宁城远去千里,再丢人也丢不到云都城来。
姚凤歌叹了口气,说道:“明儿我们都回去一趟,跟太太商议一下。”
“好吧。”姚燕语心里想着不把这个定时炸弹搞定,自己也不能放心去湖州。
不过姚燕语到底还是想的不够多,等第二天她坐车回姚家,进了内宅上房的屋门看见太太屋里坐着的一个老尼姑时,和早一步先到的姚凤歌时心里便是一紧,暗道太太打得是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姚燕语先上前给王夫人请了安,又跟姚凤歌见礼后,王夫人叹道:“今儿为了三丫头的病,我把能请来的都请来了,你们商议着办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姚燕语便看姚凤歌,姚凤歌捏了捏她的手。
一时用茶毕,王夫人便请那位法号净慧的尼姑先去给姚雀华看病,那尼姑跟着王平家的去了姚雀华房里,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
王夫人问她怎样,净慧便道:“太太万福了!”
“到底是个什么缘由?还请师太明示。”王夫人问。
“尊府上的三姑娘乃是观世音娘娘莲花座上的一瓣莲花转世历劫,原是注定的在红尘中潜修十五载,还是要回到观世音娘娘身边的。如今三姑娘已经修了十四载,最后这一年便该按照她转世前的诺言,回到佛祖面前潜心修行。若是家人舍不得硬要留她,不但会祸及满门,还会让她堕入无间地狱,再受油煎火烤之苦,阿弥陀佛!佛法无边,还请太太不要存有红尘执念,许三姑娘皈依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