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蛰淡淡道:“怎么不记得,被车带了一下,冰棒箱子碎了,蹲在地上哭了一个多小时。”
魏晋歪他一眼:“然后你把自己的箱子送给她就算看,还搭上一箱子冰棍。”
“她妈是残疾人,她爸爸是火车站的临时工,我不帮一把回去她要挨顿打不说,她爸还要逼她回农村嫁人的,她那年才十六岁好不好?那会都辍学三年了。”方蛰记的还挺清楚。
“结果呢?她跟人跑南方去打工了,父母那边不告而别,鬼知道她混在哪个小发廊里?多少年没见过她人了,你这么帮她,她连封信都没给你写过。”
“发哥啊,你是了解我的,我做人是有底线的。”方蛰说的感慨,白老师忙里忙外的,耳朵竖起来,一点都不耽误偷听、
“不提旧事了,质检的事情你猜怎么着?”魏晋转移话题了,白老师本来有点失望,瞬间又提起一颗心来了,这事情她其实也有份的。怎么说呢,生意太好,上个季度次品她低价处理了,个别店员把次品给当正品卖了,她也没说啥。
“嗯,说啥呢?”方蛰心里其实是有谱的,现在的服装生意,绝对是卖方市场。这个情况一直会延续到世纪末。
“她们说的是为厂里好,不是特别严重的情况,就给过了。这样能降低厂里的损失。”
方蛰手里的筷子放下了,端起酒杯喝一口,觉得酒是苦的。放下杯子,心情复杂。
“这事情现在还在发酵,看明天吧。听完她们的解释,说实在的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不,处理结果迟迟没有定下来,也跟这个因素有关。她们真没想着自己的好处,库管和质检哭的叫一个伤心,不像是说假话。车间里的女工都说,她们愿意自己少拿工资,但求从轻处理。”
方蛰看了一眼躲躲闪闪的白老师,招手道:“白姐,你别躲,这事情你也有责任。”
白莉过来低着头:“我错了,不该把次品拿去低价处理,也不该在员工拿次品当正品卖的时候,没能及时阻止。这个事情,专卖店负主要责任,不是我们,这些衣服不会到客户手里。总之,你抬抬手,别处理的太重行么?”
方蛰沉吟不语,魏晋叹息一声道:“方丽华和吴龙斌主动承担了领导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