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南在青岩肩膀上打了个结,瞥了一眼眼神悲伤的扶疏:
“习武之人,难免会受伤。”
虽仍是神情冰冷,细听的话,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切。
知道楚雁南是在宽慰自己,扶疏勉强笑了下:
“你放心,我懂。只是心里难过,怎么也控制不住……”
青岩神情顿时又是惭愧又是忧心,艰难的冲扶疏摇了摇头。
“别动——”扶疏吓了一跳,忙握住青岩的手指,“所以一定要好起来,你好起来,我就不会难过了。”
青岩深深的看了扶疏一眼,缓慢而坚决的点头,恍如在宣誓一般。
楚雁南手顿了一下,眼睛在两人交握的手指上停了片刻,皱眉道:
“松开。”
“啊?”扶疏以为自己妨碍了楚雁南处理伤口,忙乖乖的松开手,退到一边。
只是看着楚雁南的动作太过粗鲁,终于忍不住小声道,“雁南——你是不是从来没帮着别人包扎过啊,再轻着些——我看青岩好像很疼,不然,我……”
“是。”不待扶疏说完,楚雁南就点了下头,因头低着,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还有,我们习武之人没有你想的那般娇弱——”
“你也受过伤吗?”扶疏愣了一下。
“自然。”楚雁南神情平静。
“那你——”扶疏心里一紧,雁南说过他很早就没有父母,那受伤的时候……
“小伤不用管,自然会好,伤重了的话自己包扎一下。”楚雁南不在意的道,仿佛受伤什么的,说的是别人。
“伤重?”扶疏张了张嘴,实在是无法想象楚雁南浑身是血的模样……
“那是从前,现在,应该没有人能伤得了我。”楚雁南声音淡淡的,傲然的神情下却有着隐隐的温和。
从十四岁那年,一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再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
“老大——”外面忽然响起柳河的声音,“外面李成说是奉命过来提审青岩,我已经让人把他给挡下来了,老大看……”
李成就是方才刑求青岩的那个犯人,只是刚离开这么一会儿,怎么又回转?
扶疏神情一凛,下意识的握紧怀里雁南送的那把匕首——青岩伤重如此,可全是拜这李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