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想了想,伸手摸了摸简要的头发。
简要瞬间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好看的笑容里十足十的是满意。
简墨顿时忘记刚刚爬心头上那一点点的古怪感,大慰自己终于有一次摸顺了儿子的毛。
当爹特么真不容易啊。
被造父充分关爱过了简要握着茶杯,笑眯眯地提醒:“你最近要小心些,w市现在不是很安全。石山区现在暂时还算平静,但其他几个区已经出现攻击造纸师的事件,包括像你这样拥有写造能力的学生——我怀疑是那些原人中的极端分子在闹事。”
简墨愣了一愣:原人中的极端分子他在学校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人对纸人已经不能用歧视来形容,而是厌恶和仇视。他们认为纸人的存在抢夺了原人的生存空间。同时,高阶纸人的存在使得原人缺乏学习和探究的动力,导致社会创造力的退步,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这种思想在原人中是很有市场的。毕竟一个学习了十几年才能够成才,一个却是生下来就能够成才,两者相比来说,原人付出了许多的努力和汗水却要和一个凭空就出现的人争夺饭碗,甚至还不一定争得过,既然如此,学习还有什么用呢?
原人极端分子仇视的不仅是纸人,还有纸人的制造者——造纸师。他们认为,正因为造纸师的贪心和愚昧,才让这个世界上涌现了一大批纸人,相比较被制造出来的纸人来说,造纸师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不过再有市场,也敌不过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极端分子的想法虽然很多人有,但是很多人却一边厌恶着纸人却安心的享受着纸人带来的利益,一边诅咒着造纸师给自己的生存带来压力,一面却又羡慕着他们超然的地位和丰厚的收入,期盼着自己的孩子成为造纸师,甚至以交好一个造纸师为荣耀。
从来没有身为造纸师自觉的简墨觉得没有必要风声鹤唳:“我会提高警惕的。一般情况除了家里和学校我也不会去其他地方。学校里还有其他很多普通学生,为了他们着想,原人极端分子也不太可能攻击学校的——我倒是有些担心连蔚。”
作为w市屈指可数的特造师,连蔚被攻击的可能性很高。只不过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写造过任何纸人,希望那些极端分子不会注意到他。
欧阳通过天赋测试却没有写造天赋,最是安全不过。现在他身边比较麻烦的大概只有简要,只有他是来历不明的。这种突然出现却拥有超高天赋的人简直就是在脑门上贴了一张“我是纸人”的标牌。
在造父担忧的目光之下,简要内心不要太爽地哼了一声表示:“要是这种小罗罗都可以伤到我的话,那可这真是对不起您花费的笔墨。”
学校大约也得到了些许消息,对于拥有写造天赋的学生的管理突然严格起来了,要求这些学生必须家长亲自接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被袭击了。
简墨的监护人是连蔚。对上连蔚这种刻板不知变通的人,简墨同学的任何理由和辩解都变成了空气,于是只能每天乖乖跟着连蔚准点回家。即便周末想去图书馆,连蔚也会跟着一块去。其实简墨内心深深觉得,他跟连蔚走在一起被袭击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些。比起连蔚这个特造师,他一个还没有任何作品问世的小透明算个什么。而且连蔚都五十多岁了,要是自己真的被袭击了,还能找机会逃脱。但是要带上连蔚,那可真是无法可想了。
只是这些想法自然不能说口,简墨只有继续憋气地等着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再说。
也许是他的祈祷生效了,当所有人都防范起来后,w市就再没有传出任何不好的消息。于是这种紧跟严防的管制待遇在两个月后终于慢慢松懈起来。向来只有千日追贼,哪来千日防贼嘛。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候,简墨又遇到一件麻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