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厮混多年的李八指能嗅到楚河身上释放出来的戾气。心中微突,寻思反正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得罪一个背负命案的狠货。真把这小子惹毛了也是个头疼事。当下宽慰道:“人都有时运不济的时候,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楚河苦笑几声,忽地提起那瓶假酒,咕噜灌了起来。
李八指阴阳怪气地等他喝了小半瓶,方才拉住他:“行了。小兄弟。这次我看你的面子,就这么算了。”
楚河放下酒瓶,忙不迭赞美道:“八指哥这份人情,兄弟记在心里。”
李八指摆摆手,起身冲夏荷冷冷道:“夏老板,以后眼睛放亮点。别再搞这种乌龙。”
“一定不会。”
“咱们走。”
李八指前脚一走。夏荷立马冲到楚河身边,关心道:“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洗胃?”
“没那么金贵。”楚河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嘴角衔着烟,漫不经心道。
“帅哥你好酷哦!”火儿跳过来,嘻嘻笑道。“你以前是道上混的?刚才说当年闯祸跑路。闯什么祸?杀人还是放火?”
火儿这话倒是提醒了夏荷。神色微妙地盯着楚河,等待他的答案。
“当年住我隔壁的小黄经常半夜带女人回家鬼混,一折腾就是整晚。扰人清梦不说,还严重伤害了我作为光棍的自尊。那段日子我饱受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煎熬。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他的房门,将他打了个半死,并将他吓出恶性不举。医生说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才能恢复。他一怒之下花重金请了八十三个打手,扬言要挑断我手脚筋。我惊惧之下落荒而逃。一躲就是八年。”楚河板着脸追忆往事。
火儿撇嘴不屑道:“谁信呀?”
夏荷则是问道:“你真认识狗哥洪爷他们?”
楚河在学校说过,他曾经是当兵的。但以他对江湖人物的了解,又好像真是江湖人士。这让夏荷分不清楚河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当然。像我这个年纪的男人。谁不认识狗哥洪爷?只是他们不认识我罢了。”楚河神秘笑道。
“你骗李八指?”夏荷微微皱眉。
“难道你真认为我是在白城杀了人跑路的?”楚河正襟危坐道。“夏荷同学。我可是你的辅导员。如此恶意揣测自己的辅导员,合适吗?”
夏荷摇摇头,道:“不管如何,很感谢你今晚替我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