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宁州到河南,南直隶这片的河道网络上,除却粮船货船之外,盐船占据的比重也是非常的大。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崇祯七年以后开始变得稀少起来,原因当然是李孟整合了整个山东的私盐市场,将两淮盐商们原本的市场打压了许多,甚至有淮盐不过兖州一说,崇祯九年十年年底,淮盐的运输有些回潮。
因为刘泽清的原因,兖州府和东昌府有部分市场还是打开了,到崇祯十年的三月间,最起码在兖州府大部分地区的私盐开始重新被淮盐占领。
两淮盐商们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目前的局面却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情况,原本寄以很大希望的刘泽清,刘部在十几天之内被人打掉了四千多人,这着实是让人感觉到心寒害怕。
淮盐的船队是三十几艘船,船头的押送头目从前还是南直隶的一名武官,来做某盐商的护院,要比在卫所里面做个小小武官要有油水的多,这护院的任务可不光是看家护院,而是要押运盐货,甚至是出手杀人。
这名押运头目有些气闷,走山东这边远没有去湖广和去浙江舒服,而且现在情况和从前很不相同,以前盐船在运河漕运上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用顾忌,只需要大摇大摆的走就是了,沿途虽说也有查缉私盐的官员,可只要花费银子就行。
可如今这路却变得非常危险,就在正月期间,自己的几名手下在东昌府押运盐货的时候,被“马匪”袭击,盐货就不要说了,几个人都被砍了脑袋,好死不死的是,这几个人的脑袋被装在石灰袋子里送到了济宁州他们掌柜的门前。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自家的盐货凡是出门都要配上百人左右的护卫队,白天夜里在船上都不敢稍微离开,有些风吹草动就要紧张半天。
押运头目从前走这条路,船上有酒有菜不说,一般还在沿途叫个女人陪着,前后一对比,真是让人心中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小心还是要小心,押运头目趴在船舷边捞了几把河水洗洗脸,三四月的运河水还是非常寒冷,在脸上好像是针扎一般,押运头目总算是清醒了些。听到前面那艘船的手下高声的吆喝:
“有船,漕运平船,南船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