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贺峥觉得自己心中原本燃烧着一团火,而此刻,这团火像是遭受了一场暴雨,只剩零星的火苗,却仍然不想熄灭。
少年的眼神澄澈而炙热,亮的让苏婧不敢去看,她略微别开了目光,斟酌着用什么理由,才能更委婉一些,想要最大程度上减少对贺峥的伤害。
“我想知道理由。”贺峥声音很轻,变声期的嗓子实在是难听的很,却莫名的带着种小兽受伤的感觉。
苏婧听了只觉得心里一揪,又不想模棱两可的给他无谓的希望,便狠了狠心,说:“你就像个小孩似的,在我眼里跟苏麟一样,怎么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话说的太重了,好半天贺峥都没回应,苏婧忍不住去看他。
十四五岁的年纪,可不就是个孩子么。贺峥的面容,还是少年样子,漂亮又锋利的眉目之间,夹杂着些许稚气,苏婧觉得自己是应该高兴的,能被这样一个漂亮孩子喜欢,想想都挺有面子的,可一想到自己回应不了这份喜欢,就觉得有些惆怅难受了。
贺峥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苏婧想象中的不依不饶,只是说:“我比你大两岁,我不是小孩子。”然后就不吭声了。
苏婧捏着手里的花灯,觉得提手硌的手有些疼,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想给人当小老婆。”
贺峥霍的抬头,目光里带着难以置信,似乎是没有料到,问:“我母亲说的?”
她点点头:“你母亲也没错,我这样的出身,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就是做小的份。”
“我没有这样想。”
“可这是事实不是吗?”
贺峥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被苏婧打断了:“总之……我对你没有男女那种喜欢,而且门第也不相配,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如果是两情相悦,那还有多说的必要,可现在争这些根本就是废话。
许久,他才嗯了一声。
苏婧也就关了门,花灯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出柔和的光晕,却意外的让她感觉到扎眼,想了想,苏婧提起了花灯,轻轻的吹灭了当中的蜡烛,失去了光源,屋子里重归黑暗,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了心情,回了后院,继续过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