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这次您受伤我们感到很抱歉,我们莫先生原本要亲自来看您的,但是他未婚妻过来了,莫先生抽不出空来,我代他来看您,您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们说,这次您住院的所有费用也将由我们莫氏承担,祝愿您早日康复。”
安暖心口猛地抽了一下,抬头看向张特助。
张特助笑了笑,低低的说道,“莫先生的未婚妻李小姐这次来京,是为了商议婚事,顺利的话可能下月底完婚,希望安小姐的伤能早日痊愈,到时候参加我们莫先生的婚礼。”
安暖双手紧紧绞在了一起,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安小姐,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任何需要记得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力满足您。”
张特助在病房里逗留了不足十分钟,仿佛就是来传个话。
薛玉兰回了一趟沈家,再回来时把老爷子也接来了,老人家实在不放心安暖,死活要亲自来看看。
看到病床上多了束花和果篮,她随口问道,“暖暖,谁来过?”
“公司同事。”
安暖轻柔的声音回道,无力的靠在床上,那双澄澈的眸子此刻仿佛染上了一层迷雾。
老爷子看到她的脚肿得那么高,心疼的几乎要掉出眼泪来,“我的孩子,怎么总受这种罪?是不是很疼,瞧你脸色都是惨白的,外公宁愿自己受伤。”
老人家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丫头,你是要心疼死外公吗?告诉外公,是不是很疼?”
安暖脸埋在他肩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哽咽的声音说着,“外公,好疼,好疼……”
老人家心痛坏了,紧紧的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
“乖,外公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很快就不痛了。”
——
张特助从医院出来,去了公司。
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莫仲晖正埋头在一堆文件中。他很少亲自看文件的,这两天似乎突然勤快了起来。
“莫先生,您交代我的任务都完成了。”
“她的伤怎么样?”莫仲晖并未抬头,只低低问了一句。
张特助认真的回道,“伤得挺严重的,脚肿得很高。”
他看到莫仲晖在写字的手顿了顿,即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却仿佛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
“莫先生,您真的不亲自去看看她?”
“没这个必要,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人生病住院受伤住院,我没有必要亲自去看望每一个人,你代我去一趟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张特助嘴角抽了抽,瞧这人话说得多狠,要真能这么洒脱就好了。
“李欣如晚上八点到北京,你把时间空出来去机场接她。”
“您不亲自去接?”
“不去,你去就好。”
张特助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剩下莫仲晖一个人,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几十层的高度,眼睛看到的是外面苍茫的天空,一颗心仿佛就从这高度滑落,他却故作镇定告诉自己,不疼,一点都不疼。
过去这四年不是这样过来的,他依旧好好的活着。
——
许伟宸来医院看安暖,顺便告诉她,林易川已经从伦敦赶过来。
安暖对他怒吼,“让你别跟他说的,他那么忙,还要打扰他。”
许伟宸在她额头敲了一记,骂道,“他是你未婚夫,照顾你是他的任务。瞒着他,他反倒不高兴。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
许伟宸说着又神神秘秘的加了一句,“林伯母也来了,听说一方面来看看你,另一方面过来见你的家人,商量你们的婚事。看来我得准备礼金了,估计很快就得喝你们的喜酒了吧。”
安暖坐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暖,怎么谈到你们的婚事,你反而不高兴了?老林若是看到你这表情,该有多伤心。”
“我没有不开心。”安暖狡辩。
“那你沉着脸干嘛,笑一个给我看。”
安暖撇了撇嘴,低低的说道,“我笑不出来,疼。”
许伟宸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怎么崴这么严重,老林看到得心疼死了。”
“许伟宸,你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李欣如?”
安暖突然来了这一句,许伟宸原本轻松的表情此刻变得僵硬。
他自嘲的说道,“是啊,李欣如,香港首富家的千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势利?看中了人家的钱。”
安暖摇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爱上她的时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们还有联系吗?”
许伟宸摇头,“过去我几乎每天给她打电话,可她不接,后来干脆把我拉进了黑名单。我跑了几次香港,去找她,人也不肯见我。后来我想通了,她那么讨厌我,我何必这么下贱呢,我许伟宸还能找不到女人?”
许伟宸虽这么说,可安暖能看到眼里的伤痛,那样的明显。
“许伟宸,你知道吗?李欣如要结婚了。”
他猛地抬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淡笑着道,“跟谁结婚?莫仲晖?”
安暖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莫仲晖能配得上她了。她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了。李欣如配莫仲晖,你陪老林,真好,你们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安暖蹙了蹙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安暖,莫仲晖要结婚了,你心里难过吗?”
她咬着唇不说话。
“我猜想你跟我一样心痛吧。”
——
林易川第二天一早到了北京,许伟宸天没亮就被拉去接机,原本就一夜不睡,此刻脸色差得很。
到了机场,林母关心道,“ethan,气色这么差,没睡好?”
许伟宸尴尬的点了点头,自嘲的说道,“我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伯母,你说我可怜吧?”
许伟宸说完,林易川脚步微微顿了顿。
林母笑着啐道,“你这孩子,竟爱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