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会儿话。”文乐帝又踢了她一下,这次的他显得耐性十足。
暮皇后在他快要第三次踢她的时候终于把头从厚典里抬了起来,她把书合起,问他,“要说什么?”
“随便你。”文乐帝知道要她对他的依依不舍是不可能的,让她说点离愁别话都不可能,他也不指着她能对他有多好,就想着她在他之前多跟他说会儿话也好。
“我让画眉给你带了点药酒,南方潮湿,你身有旧伤,过去久了会引发旧疾,要是膝盖,后背那两次犯了疼,你让那小东西入睡前给你拿点药酒揉揉。”
小东西常公公在旁听得欲哭无泪,在旁诺了一声,含着泪道,“老奴记着了,皇后娘娘请放心。”
怎么他都这把年纪了,皇后娘娘要么一连几年都懒得抬眼看他一眼,要么就是好不容易叫他一次,还是叫他小东西……
常公公希望这辈子,皇后娘娘还是别叫了他了,干脆跟过去一样,把他无视就好。
老常子这时眼含血泪,但文乐帝却因皇后的话微笑了起来,嘴里也特别和顺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这次宫女就没给你带了,”暮皇后淡淡道,“南方美女多,有看得上眼的,你就近找来伺候就是,让你那个小东西给记上档,回来交给我入册就好。”
文乐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板起了脸,不高兴地看着暮皇后,“你说的是什么话。”
暮皇后看着他,脸色就跟平常一样的平淡,“你就是宠幸别人,我也不会在你活着之前离开这个宫里,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别人做了什么会改变分毫。”
文乐帝脸色更难看了,好一会,他突然笑了起来,道,“你想气我,我偏偏不上当。”
不就是想气他去真找人,她就可以等他回来就把他赶出凤仪宫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已经嫌他烦了。
看皇帝脸一阵青一阵白,暮皇后就知他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她也没再就此多说,另说了他话,“别赶急路,有通路司在侧,他自会跟你说行路的最恰当的路线,按着他所说的做就是。”
通路司是皇后挑出来的人,文乐帝也没什么好说的,径直点了头就是。
“到了地方,紫王激你,你也别太生气,”暮皇后淡淡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气死在南海,也只便宜了紫王。”
文乐帝重重地冷哼了两声,“朕才不会,少噜嗦!”
“见着了他,就好好跟他说,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皇儿,也不要提起我,只说要人之事即可。”
“我不提,你以为他不会提?”文乐帝讽道。
“那你也要好好说,”暮皇后冷眼看着他,“弟弟不懂事,你这当皇帝兄长的,也要跟着不懂事不成?”
见她不帮着他,文乐帝不由讥道,“有那么老还不懂事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