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因他的缘故,不得不面对外面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他若再不做些什么,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说想保护她一辈子。
这样的心意,让唐麦对付宋青霜和宋怀清的计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楚漠阳想给她最好的,但她却想以此打击宋家,为了报复真的需要做到这一步吗?她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唐麦紧抱着楚漠阳,将脸埋了进去。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楚漠阳明显察觉到唐麦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以为是哪儿做的不好,惹她不开心了。
“楚漠阳,虽然这样很不对,但是我真的很想。”
“恩?”
“你到了宋府,如果宋怀清误会,你是向宋青霜提的亲,你暂时不要否认和解释,好不好?反正,你一年以后,娶的是我,不是她。”
楚漠阳几乎在唐麦说出这话的瞬间,就猜出了唐麦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如果宋怀清知道,你是向我提亲,他不一定会答应,再者,宋青霜见你用如此大的排场向我提亲,她肯定会闹,到时候又得不得安宁。如果,让她们误会,你提亲的对象是宋青霜,那她们现在肯定很开心,她们越开心,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她们的脸丢的就越大。”
按常理而言,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未婚妻,提出如此要求,比如单杰和龙寂岩就绝不可能答应。
但楚漠阳看着唐麦低着头,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心一软,还是应了下来,“提亲的事,按照你说的办。但婚礼,由我说了算。”
这是楚漠阳最大的让步,两人都知道,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楚漠阳提亲的对象是宋青霜,宋府的人会有多扬眉吐气,指不定鼻子都能朝天。
但现在,都是为一年后,让宋怀清和宋青霜永世不得翻身做的准备,反正一切,等一年后就真相大白了,到时候,他定要十倍、百倍的替唐麦向宋怀清的偏心讨回这口气。
“楚漠阳,虽然我这样说,但其实,你知道的,我很小气的。你给聘礼,给这些就好了。你的银子可都是我的,你这样炫富,不好,还是留在家里,给我看的好。”
“那今日,我可还要去宋府走一趟?”提亲的对象都变了,楚漠阳没有任何兴趣为一个陌生人浪费时间。
在天龙国,提亲若是男方亲自到场,会给女方赚足面子,要是对象是唐麦,楚漠阳自然会亲自走一趟,但现在过去,等同于要对宋怀清演场戏。
“我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是,还是去吧。我易下容,和你一起去。”唐麦低着头,声音低的和蚊子似的,看都不敢去看楚漠阳的脸。
楚漠阳叹了口气,这哪儿是对不起他,明明就是委屈她自己。
楚漠阳让人替唐麦找了辆马车和衣物,就让唐麦在车厢里换了衣、易了容。
接近午时,见宋府的局势大抵稳定,宋怀清的情绪也被彻底调动起来,带着唐麦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迈进了宋府的大门。
楚漠阳的出现,让宋府每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在战争结束,楚漠阳回京面圣时,宋怀清曾经和楚漠阳有一面之缘,楚漠阳不记得宋怀清,但宋怀清却对楚漠阳印象颇深,他那时便十分的欣赏楚漠阳,想拉拢楚漠阳,奈何楚漠阳没有要任何的官职,而是辞官回了厉城。
如今,看到来人,真的是楚漠阳,宋怀清的脸上也忍不住满脸笑容,瞧着楚漠阳,越瞧越满意,想着他这次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虽然如今的楚漠阳没有实权,但谁不知道,楚漠阳才是厉王的第一继承人,从今往后,谁还敢看不起他?
这段时间,宋府发生了太多事,导致他的名誉一落千丈,虽然现在还顶着丞相的名号,但真正心里服他的人,听他话的人,早已大不如前了,如今楚漠阳的出现,对他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
“管家,你还站着做什么?姑爷来了,还不快去让人将茶水倒上来,去将小姐请出来。”宋怀清冲着管家就低声呵斥道,望着楚漠阳,又是一阵满意的笑意和点头。
唐麦站在楚漠阳身后的位置,看着宋怀清的一举一动,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他要是知道楚漠阳是来向她提亲的,现在肯定不会有任何好脸色,更不用说,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宋府后院,宋青霜院落。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宋青霜的丫鬟兴奋的一路大叫着跑了进去。
宋青霜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在那丫鬟冲进屋的同时,一个花瓶就劈头盖脸的对着那丫鬟砸了过去,“滚!”
楚漠阳来提亲,还闹得如此声势浩大的事,宋青霜自然早就知道了,她原本听到有人带了聘礼前来向她提亲,还以为是龙寂岩,正盛装打扮,兴高采烈的准备出去迎接,但没想到,从他人口中却知道,来提亲的是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人。
什么未来的厉王,连个世子都没当上,还不就是个没钱没势没身份没地位的庶子?指不定还是哪里有病,要不就是看上了她的家世,想借她上位!
这样的男人,哪有龙寂岩堂堂皇子,未来皇位继承人,对她来的更有吸引力?
宋青霜尚未见过楚漠阳,就将楚漠阳从头到尾的谩骂了一顿,如今再次听到丫鬟大叫,说楚漠阳亲自来了,她自然没有好脾气。
宋青霜并不知晓,楚漠阳不但是嫡长子,更是带着至少五十万两的聘礼前来提的亲,要知道,恐怕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丫鬟被宋青霜劈头盖脸的砸了个满怀,一时间缩在门口,也不敢再靠近,连话都不敢多说。
宋怀清在大堂内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宋青霜还是没有出来,不免皱起了眉头,见楚漠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生怕楚漠阳不高兴,对宋青霜不满,对着楚漠阳一阵赔笑,让管家亲自去请。
管家去,也被宋青霜赶了出来,急忙跑回来,向宋怀清禀告,宋怀清真是被宋青霜的态度给气到了。
宋青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宋怀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好的亲事,他那女儿还在排斥个什么劲?莫非真要和那个野丫头一样,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去做填房,她才高兴?
宋怀清站起身,对楚漠阳道,“贤侄,霜儿定是身子不舒服,你先等等,伯父先去看看情况。”
“恩。”楚漠阳吝啬的回了一个字,根本就不想理会宋怀清或是宋青霜。
宋怀清以为楚漠阳等到此时,这般态度是已经很不悦的表现,急忙告辞起身朝宋青霜的屋里赶去。
宋怀清一走,楚漠阳就握住了站在他身后唐麦的手,以往未曾接触,他倒是不知,宋怀清的偏心程度已经到达如此程度。
他自小就和他父王不对头,父子二人的关系极其冷淡,他父王宠爱一个小妾,还如此偏心他的弟弟,他都只是视而不见,如今瞧见唐麦被如此对待,心里更是涌现一股不悦的情绪。
唐麦对着楚漠阳笑了笑,无声道,“我没事。”其实,这辈子算是好的,因为没那么在乎了,也就没有多少难过了,前世看到宋怀清对宋青霜和对她截然不同的态度,她才难受。
宋怀清亲自进去找宋青霜,宋青霜以为又是哪个不要命的进来烦她,冲着门口就咆哮道,“滚!我叫你们滚,听不懂吗?”
说完,一个茶杯又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