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东风
更新时间:2012041209:02
选举第五周周六下午6点半
一场典型的夏季暴雨已经覆盖龙川,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漆黑如墨,本来绵长的白昼早早消逝,如同被这狂风暴雨砍去了尾巴,仓皇逃遁,黑夜早早到来。00rege
西洋学来的火车站不能像传统的建筑,也不能像有传统脑壳的人舍不得点灯,火车会风雨无阻、不舍昼夜的穿梭,那么火车站也必须要抵抗风雨无惧黑夜,因此它少不得照明,于是建筑各个窗户都早早亮起了灯光,建筑外各处也点燃了火炬或者洋灯;就算在外面工作的人员虽然还是用披了几千年的蓑衣遮蔽风雨,但手里引入没几十年的玻璃洋灯却照进风雨驱散了黑暗,若是从天空俯瞰下去,尽管狂风暴雨,车站里依然宛如有一群萤火虫般在顶风冒雨的飞舞。
贵宾室里也一样,已经放了一个烛台和两个洋灯,带着一身的雨水气味进来的陆站长又亲自送来了额外两个洋油灯,亲手放置在靠墙的木茶几,点燃后,罩玻璃罩,拧动外边的铁把,把里面的油口调节到最大,玻璃罩里的火焰貌似害羞的精灵,犹豫一下后受惊一样膨胀开来,桔黄色的煤油灯光立刻闪亮,潮水一般挤压着、驱赶着黑暗,只是围着沙发动也不动的那群人宛如一块暗礁,挡住了这新来的光之潮水,在背后的粉墙拖出了高高的黑色影子。
除了林留名和山鸡,李猛、庄飞将、鸦片馆王经理都在,还有洋药行会京城人员以及几个陌生记者,他们站在沙发对面,绕了沙发前矮茶几围了半圈还挤得的满满的,聚精会神的听沙发的易成与方秉生商议。
坐在沙发的大将们脸色并不好看,易成还扭头看看沙发后玻璃窗,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天色和万马奔腾般的暴雨声,他转头说道:“这鬼天气!方便自由党行动了!”
“我们的人发现纺织厂那个会计经理鬼鬼祟祟的进了治安局,他们该不会要报官抓人?”山鸡插嘴道。
易成冷笑一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自由党对那个清国佬绝无善意。”
方秉生问道:“易先生看要怎么办?王经理刚才还说那窄街两头到处是玻璃厂和纺织厂的人,三三两两的,简直是包围一样看来对方想硬来,估计就是今夜,天黑风高好放火嘛,我们坐视不理吗?”
易成叹了口气,有此痛苦的说道:“那清国佬楞要自取灭亡,往对方手里跳,我们也没法子啊。”
3个小时前,接到林留名急报,民主党立刻准备行动,要和这个潘近星接洽交流,对方很可能可以形成自己的致命武器,而且白捡来的。
但是易成和方秉生都经验丰富足智多谋,他们要求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潘近星,不要对自由党打草惊蛇。
因为潘近星对张其结有金钱要求,这就像债主找到债务人一样,虽然这个债务人貌似是老赖两者有隐隐的敌意,但债主哪里会来就想干净利落的弄死债务人,那欠债不是没人给了吗?所以从这个角度,潘近星其实对自由党比对民主党更亲近,民主党可没人欠他9万元宋洋。
因此要是自由党发觉民主党已经知道潘近星,并采取行动的话,那很好对付,只要张其结出面潘近星肯定乖乖的跟着他走,总是要谈判的嘛。这样一旦落在自由党手里,哪怕对方仅仅是虚情假意的拖着潘近星的话,民主党就别想碰到潘近星一拇指头了。
所以必须避免打草惊蛇暗中联络潘近星。
并且民主党认为这成功概率很大,潘近星也需要债务人的敌人来支援嘛,这样会给债务人极大的压力,当然,民主党其实马就会尝试套出潘近星对张其结的杀手铜,然后去他娘的什么9万、10万的,去他娘的什么大洋恩怨情仇,直接拿去弄死张其结就行了。
几个人急急商量后,没有民主党的名人出面,连《宋商经济报》记者都没敢派,找了两今生面孔小报记者,让他们当做探子,以采访的名义去找潘近星。
但是他们却扑了个空,大门挂了个锈迹斑斑的清国老式锁,虽然看起来用手就能直接拔开,但两个探子不敢碰,就扒着墙头叫了几声,邻居出来了,说:“听着两人都出门了。”
听到回报,火车站当即就紧张起来,方辜生和易成只能连连祈祷潘近星千万不要去找张其结,即便去找,张其结最好也要把他扫地出门。
报记者、鸦片馆员工、火车站工作员这此不引人瞩目的10个小角色被撒出去找这个清国佬,当然这个难度极大,他们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只能听林留名描述,而且被严令,两人一组千万不能打听,只能用眼睛看,找到后,一个跟住,另一个火速找方秉生回报。
而方秉生和易成也没闲着,立刻跑出火车站,到了潘近星租住地那条街街口外大街,找了个制高点,一个三层楼高的小茶楼,幸运的是老板是民主党的铁杆拥蹙,手里大把的彩票,一看是方秉生,喜出望外要什么给什么,于是方秉生他们可以站在顶层员工起居室里,忍着屋里员工床榻刺鼻的臭味,在窗户里盯着那个窄街入口,连望远镜都用了。山鸡林留名跑去另一个出口处的大街盯着。
没法,潘近星租的这条街太操蛋:不仅很窄,里面全是住户,根本没商业,一个行人大摇大摆走进去都太显眼了,更何况蹲在柳树下盯着某家门口,县城又这么小,互相都认识,这不是给自由党报信吗?这样做的话,估计一会功夫自由党的人就蜂拥而来,劫走潘近星了。
但是民主党运气不错,方秉生拿着望远镜不停的从长街这头扫到另一头,结果猛可里发现长街一头一个小老头出现了。
他穿一身破日的西洋装,一手拿着雨伞,胳膊下夹着一卷报纸,一边走,一边不停咳嗽,腰弓得像个虾米,咳嗽剧烈之时,都不得不停步拿雨伞伞尖当拐杖般,撑住地面。脑后留着的辫子被震得马尾巴一样起伏,好像从后背掀到脑壳。
完全符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