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没几句,郑阿宝猛地抬起头来,盯着了齐云璐,问道:“嗯?他把那个黄老皮的地址给了一个记者?”
“是啊,我去的时候那家伙就在那里了,那鸦片鬼还给他10元……”齐云璐赶紧说这个人。
“那记者是谁!”郑阿宝厉声问道。
“不知道,……他说来着……给我名片了吗?好像给扔了…….他是什么?什么?哦,对对对,选举报!什么圣经发电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那报纸是没有名气的小报,记者也不起眼,穷不拉吉的,我实在是给忘了……”齐云璐皱眉想了好一会,跺着脚大叫起来,接着又连连道歉。
屋里沉寂下来,几个大人物互相看了看,都一脸茫然,郑阿宝摇了摇头,范林辉叫道:“在龙川的记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五分钟后,正在纺织厂“农村婚宴”大吃大喝的众人就见齐云璐一手夹着雨伞,狂奔而出,口袋里的空玻璃瓶子被身体撞得又飞又跳。
齐云璐被授命再次去找潘近星,这次任务非常明确——要那个人证的具体地址;而且大人物们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齐云璐不敢怠慢,一路狂奔到窄街,又去拜访潘近星了。
潘近星租住的地方离纺织厂贼近,就算齐云璐带着个瓶子叮叮当当的跑,一小会就到了,而且以潘近星那种鸦片鬼的作派不会飞,他就在房子里,桌子摆了个碗,吃剩一半的米饭和几块萝卜条还在面,他估计是急于尝试新买回的鸦片膏,饭也没吃完就开始在床一边咳嗽一边吞云吐雾了。
“潘先生,您老抽着呢?”齐云璐进屋一看,就乐了,为了表示亲热和拉关系,没有坐那个倒扣的竹篓,他再次大大方方的自己坐到潘近星的床沿脚边。
一看他来了,潘近星立起半截身子,伏在床沿边剧烈的咳嗽起来,齐云璐还担忧的伸手替他捶背。
好一会,潘近星终于咳嗽停息了,他打开齐云璐的手,用烟枪指着他怒吼道:“你们宋夷这国营鸦片馆到底掺了多少锯末在里面啊!这尼玛是鸦片吗?这一股烧木头味啊!还卖这么贵,太无耻了,我真后悔没在福州多买几块鸦片膏!”
“这个,我们国家烟民就喜欢木头味的鸦片,您以后很快就习惯了。”齐云璐嘻嘻笑着说道。
“毫无廉耻。”潘近星看着毫无愧色的齐云璐,从眼神里就看得出他把宋国鸦片的气出到了这个宋国人头,气咻咻的躺回床,叫道:“你来找我干嘛?”
齐云璐笑嘻嘻的拉着近乎,把来意说了,但是潘近星咆哮着拒绝了,大吼:“怎么?姓张的怕了?让你来套了?让他自己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