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杂物房子,我东西少,好商量,正屋给客人住。
住杂物房,才觉得我那坐西朝东的小房子挺凉快的。”老吴笑道。
问明白客人样子好像就是潘近星,齐云路问道:“有点事想问问你那客人,他在家吗?方便吗?”
“方便!方便!刚刚好几个记者走了,还有记者在采访呢!了不起呢!“老吴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的说道:“我家也住了个贵客呢,虽然是清国打扮,但是我听见他给记者说英文了呢,好溜!听说也是西洋留学的呢,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呢!“
“记者?”齐云路听了一愣,也不理老吴了,跨脚就进了那院子,几步走到屋门处,掀开帘子直接进去了。
掀开老吴散发着蒸饺馅子味道的帘子,一进去,齐云哦眼睛还没适应屋里的黑,就闻着里面好大一股烟味,他挥手在鼻子前挥了几下,看清了屋里的情势:
老吴很穷,正屋里也没啥东西,空荡荡的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柜子和一个倒扣在地当椅子的长脖子竹萎:
床边竹篓坐着一个人,面朝床,胳膊压在桌子,一手捏着个笔记本,另外一手正从嘴里拔囧出烟蒂,指缝里还夹着铅笔:
床躺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他斜躺在床,因为身材驼背瘦小,当好像一只巨大的虾米窝在老吴破烂的竹席,手里拿着一杆烟枪,枪眼对着桌子一盏油灯,他在抽鸦片。
因为是炎炎夏季,白天进去这充塞烟雾和油灯的屋里,齐云路立刻感觉浑身出了一身汗,越发感到热了。
“哦?这位是哪个报纸的记者?我就是潘近星。”床的干瘦男人咳嗽着,用鸡爪子一样瘦骨鳞晌的手撂下烟枪,略略起身用难以听懂的福建口音的粤语问道。
他床边那个黑大汉扭头看了一眼,立刻扔了烟蒂,起身要握手,嘴里笑道:“齐大候选人怎么来这里了?你也找老潘?嗯?你来本身就是大新闻啊。”
“哎,在选举里我就是个蹭吃蹭喝蹭报纸的陪考,我来算什么大新闻呢?您是哪家报社的?”齐云哦微笑着和对方握手。
“我是《海宋选举报》的李文新社长,就是用圣经发电报的那家报纸。”黑大汉笑着自我介绍后,松开手又坐下了。
“哇,就是您啊?久仰大名。齐云路也不客气”一边恭维,看没地方坐,就坐在潘近星的床脚,从口袋里抽囧出传囧单说道:“潘先生,我来没什么事。就您传囧单说的事。”
李文新瞄了一眼齐云哦,脸呈现出一种兴奋和恐惧交织的表情,他朝床不知所以然的潘近星说道:“潘先生来龙川不过两天,可能不是很熟悉”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齐云雅先生,也是候选人”也是自囧由党的,和您说的那位是弟兄和司志。”
“嗯?这家伙什么意思?有点敌意啊。”齐云雕直觉感到面前这个记者对自己的到来又兴奋又有点害怕,大约是怕自己和张其结一伙的,扰乱他的当事采访人。
看着床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潘近星”齐云雅指着手里的传囧单解释道:“老张的弟兄和司志可不止我一个,全龙川一半的人都尊重这位好人”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您在清国呆着不好吗?大老远的来龙川这小地方写传囧单?还是关于张其结的传囧单?就是想问问怎么回事。不能造谣一个好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