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所言甚是。”正为钱粮发愁的隋炀帝一听很对胃口,点头后马上转向了宇文述,问道:“宇文卿,重新斟酌赏格的事,你们议定了没有?议定了就赶快颁发赏赐,让他们撤回各自驻地。”
“陛下恕罪,军务繁杂,尚未议定,还请陛下暂侯两日。”
宇文述战战兢兢的回答,这个回答当然让大小萧国舅大惑不解,也让隋炀帝颇为不满,语气不善的喝道:“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还没议定?抓紧时间,后天的早朝上,必须要给朕拿出新赏格来!”
宇文述心惊胆战的应诺,也因为隋炀帝的脾气不好有些迟疑,犹豫是否应该就在今日行事,最后还是后面的来护儿悄悄推了他一把,宇文述这才下定了决心,又向隋炀帝奏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奏,此番勤王大战,陈应良陈熊渠(右武卫的代称),曾在阵上突然使出从所未见的新式武器名曰火器,喷火射弹,发出如雷巨响,威力巨大,杀得突厥蛮夷措手不及,心惊胆裂,微臣出于好奇,曾经在归途之上亲眼观看,觉得甚是新奇有趣,不知陛下是否有意观摩?”
“火器?”隋炀帝果然来了一点兴趣,问道:“宇文卿,你说的火器,真的那么新奇有趣?”
“正是。”宇文述点头,又解释道:“陈熊渠前番生擒杨玄感逆贼,这次活捉始毕贼酋兄弟,都是仰赖火器之威,如此利器,微臣认为陛下若是不见,必然遗憾。所以微臣斗胆,已命陈应良提前做好准备,随时恭候陛下观摩火器运用之威。”
“不好!”小萧国舅萧怀静心中一凛,知道那个什么鬼火器一旦讨得隋炀帝欢心,眼中钉肉中刺陈丧良肯定又要获得隋炀帝更加喜爱,所以萧怀静也没犹豫,马上就举笏奏道:“陛下,微臣认为不妥,火器一物,微臣也在战场上见过,声威过于巨大,常能震得人倒马奔,陛下龙体金枝玉叶,若是受到惊吓,微臣等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小萧国舅很快就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这些劝阻的话才刚说完,马上就招来了宇文述仿佛毒蛇的阴狠目光,把小萧国舅瞪得是心惊胆战,汗出如浆——别看小萧国舅勉强也算一个皇亲国戚,真和宇文述这样的超级权臣斗起来,宇文述一根小指头就能把小萧国舅碾成粉末。
还好,萧怀静的这番劝阻没能起到作用,这才没有扩大与宇文述的矛盾,隋炀帝只稍一思索,很快就说道:“好吧,既然是宇文卿相邀,那朕就去看看吧,传旨,摆驾出城,到城外校场去检阅陈爱卿的火器运用。陈爱卿,马上把你的火器带到大校场去,朕去那里检阅。”
陈应良答应,赶紧先行离殿,匆匆出城去调动火器队接受检阅,留下大小萧国舅在金銮殿上大眼对小眼,全都不明白宇文述和陈丧良此举的真正目的,好在隋炀帝又下旨百官随行,共同检阅火器,两位萧国舅这才不至于连陈应良究竟搞什么鬼都不知道。
火器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陈丧良才一声令下,三狗子率领的火器队马上就带着已经所剩不多的弹药急行至城外大校场,在已经铺着薄雪的校场上列队等候检阅,天色全明的时候,隋炀帝的銮驾也终于出现在了校场边上,接着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隋炀帝登上点将台,仅有两个团编制的谯彭火器也整齐高呼,“天子万年!”
又经过了一番繁文缛节后,火器队的演练正式开始,首先是列队射击草人,然后是演练火药瓶投掷,最后是陈应良亲自操枪,以铜枪射击二十步外的明光铠,还一枪就把强弓硬弩都很难穿甲的明光铠射出了一个小洞,让武力低微的陈丧良很是得意了一通,也让老邻居三狗子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大将军,今天运气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