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丧良这话,刚进来的阴世师当然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正在绞尽脑汁的李靖却是面露喜色,喜道:“妙计!一边让李渊的使者向始毕贼酋直接泄密,一边布置一个假证据,还顺便让始毕贼酋知道了阿史那·思摩之前没有出卖李大使的原因,始毕贼酋非得上当不可!”
“不,不,不。”陈丧良赶紧摇头摆手,飞快说道:“不能让李渊的使者直接告诉始毕贼酋说突厥内奸就是阿史那·思摩,只能说李渊知道有这么一道奏章,也在奏章上签了字,只是因为我太过小心谨慎,把奏章交给众人联名签字时,还没有写上阿史那·思摩的名字,是等众人都签了名以后,我再单独填写这个名字,所以李大使只知道这道奏章的存在,并没有直接知道那个突厥内奸到底是谁!”
李靖放声大笑了,赶紧向陈丧良拱手说道:“大帅,刚才你还说下官最坏,现在事实证明了,和你比起来,下官绝对算得上一个道德君子啊。把戏演到了这个地步,始毕贼酋如果再不上当,那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
“过奖了,过奖了。”陈丧良也是赶紧谦虚,又微笑说道:“不过嘛,在这方面,我自己想起我自己来都觉得有些可怕,这样的妙计,我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说罢,陈丧良与李靖对视大笑,结果大笑也很快被阴世师的大喝打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先对我说清楚,然后再笑行不行?”
陈丧良绞尽脑汁琢磨出来这个歹毒主意确实狠毒得可以,所以当陈丧良和李靖奸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情况告诉给了阴世师后,绝对算得上厚道人的阴世师逐渐就张口结舌了,然后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两个坏种,怎么能坏到这地步?”
嘀咕归嘀咕,能够借敌之手削弱敌人自己的大好事,阴世师还是非常乐意帮忙的,马上就又说道:“大帅妙计,信使方面交给我,末将马上去安排两个绝对可靠的信使,一个替你送奏章,一个冒充李渊的卫士去给敌营给你送信。送奏章那个,我会告诉他危险,让他被俘后故意投降保住性命,等到我们将来救他。”
“阴太守,这样的人你也能找得到?”原本打算用死间送奏章的陈丧良大喜问道。
“大帅请放心,末将手底下还有几个绝对靠得住的人。”阴世师自信的答道。
听到阴世师这话,李靖有意无意的看了阴世师一眼,但没有吭声,陈应良却更是大喜,赶紧向阴世师道谢,又说道:“阴太守,冒充李大使卫士的信使可以随意一些,但是去替我奏章故意被俘那个信使,一定要绝对可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告诉他事情真相的比较好,要防着他被俘后变节。”
阴世师点头,旁边的李靖却飞快说道:“大帅,这点你就错了,故意被俘的信使只是次要,冒充李渊信使去敌营直接和突厥始毕可汗联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要让始毕贼酋绝对信任,让突厥方面相信他不可能是你安排假冒的信使,这样才能完全取信于突厥,也方便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所以下官认为不能再派人冒充李渊的信使送信,这样不仅很难获得始毕贼酋的信任,还有可能露出破绽,导致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话虽有理,可是一时半会之间,我上那里去找这么一个信使?”陈丧良点头反问。
李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大帅,听说两年多前你在大兴城中落魄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家里,曾经两次派人登门退婚,其中一次是柴绍柴公子亲自登门退婚,你对柴公子的印象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陈丧良满头的雾水。
“没什么,就想问问大帅你对柴公子的印象,下官斗胆,还请大帅如实回答。”李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