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许久,架子摆得比杨广还高,直到脾气暴躁又家世强硬的刘长恭发了火,咆哮问萧怀静是否有意不肯宣读圣旨?李渊也悄悄说了刘长恭出身于冯翊刘氏,萧怀静这才没敢和刘长恭对飙脏话,老老实实的打开圣旨当众宣读,彻底结束他在陈应良面前的唯一权力。
圣旨的内容和萧怀静的口头介绍差不多,都是宣布接受与突厥军队的谈判言和,要求陈应良暂时停止对突厥军队发起进攻,没有旨意不得擅自进攻突厥,同时也要求陈应良率领勤王军队原地待命,时刻对突厥军队保持压力,也随时准备北上接应隋炀帝的銮驾。除此之外,隋炀帝自然少不得在圣旨里狠狠的夸奖了陈应良一通,还说明迎驾成功后要给陈应良从重嘉奖。
好不容易听萧怀静摇头晃脑的把圣旨念完,陈应良先是率领勤王恭敬行礼谢恩,然后马上就下令把突厥使者阿史那·骨咄禄请到中军帅帐,向他宣布大隋朝廷已经与突厥军队展开了和谈,自己也允许骨咄禄可以随时返回突厥大营,同时陈应良又很客气的对骨咄禄说道:“骨咄禄公爵,烦请回报始毕可汗,为避免误会导致冲突,在和谈结束之前,我将约束军中将士不得越过营地北面十里范围,也请贵军将士不要越过南面十里范围,倘若我军将士超出这个范围,贵军可以随意处理我们的越界将士。倘若贵军将士越界……。”
“倘若我军将士越界,贵军也可以随意处理,我军绝不干涉。”骨咄禄主动接过了话头,很恭敬的说道:“请陈侯爵放心,我们也一定会努力约束军中士兵,尽最大努力避免误会和意外冲突,直到和谈结束为止。”
陈应良点点头,又说道:“还好,骨咄禄公爵,现在你已经自由了,你的坐骑我也已经让人为你准备好了,你如果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陈应良开了这个口,还没等骨咄禄这个当事人说话,不甘就此歇凉的萧怀静萧国舅已经抢先说道:“陈大帅,你这位主人也做得太绝情了吧?不管怎么说,骨咄禄公爵都是我们大隋军队的客人,世上那有主人驱赶客人离开的道理?怎么也得尽些地主之谊,设宴款待一下骨咄禄公爵,再亲自把骨咄禄公爵送出大营,这样才能彰显我们大隋官员的好客风度吧?”
陈应良横了萧怀静一眼,很不客气的冷冷说道:“萧大夫,我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勤王军主帅,如何对待客人是我的自由,你好象无权干涉吧?”
“不错,我是无权干涉。”萧怀静不甘示弱,又说道:“可这位骨咄禄公爵,不但是来自邻国的使者,还是促成大隋与突厥和谈的头号功臣,是我们的朋友,你怎么能如此冷淡的对待我们的朋友?”
“你的朋友?”陈应良冷笑起来,笑道:“萧大夫,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诸位同僚,你们也听到了,萧大夫刚才可是与突厥公爵以朋友相称了。现在我们与突厥军队只是暂时停止厮杀,并没有真正停战,我们的皇帝陛下也还被突厥围困在雁门城中,萧大夫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突厥公爵当成朋友了,看来萧大夫认为,皇帝陛下是否还身陷重围不要紧,只要骨咄禄公爵把他当成朋友就行啊。”
“陈大帅,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萧怀静的脸都白了,赶紧嚷嚷道:“你这是捕风捉影,望文生义,强词夺理,构陷污蔑,我……,我……,我要请皇帝陛下为我做主。”
“萧大夫,那你去啊。”早就看萧怀静不顺眼的刘长恭也开口了,没好气的说道:“反正我刚才是亲耳听到了,皇帝陛下还被突厥军队包围,你不但现在就把突厥人当成了朋友,还逼着应良兄弟也把突厥人当成朋友,你去请陛下做主,我就去给应良兄弟做证。我倒要看看,皇帝陛下是觉得你做得对,还是觉得应良兄弟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