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彭隋军和报国军的浴血奋战,最终还是让李渊麾下的太原隋军队伍拣到了不少便宜,当李渊亲自率领着一万太原军北上来到战场上时,突厥军队已然开始了全面的溃败,原本只是打算敷衍一下了事的李渊也立即改变了初衷,马上命令军队发起追击,和谯彭隋军还有报国军争抢胜利果实,李渊麾下的太原隋军也象打了鸡血一样,一个比一个冲得更快,还仗着体力方面的优势,在追击战场上捞到了为数不少的胜利果实,也总算是挽回之前李孝恭惨败的颜面。
看到李渊这么不要脸的来抢功劳,陈应良当然是想把李渊给直接生吃了,还连酱油都不用蘸!不过陈应良也是一个冷静的人,和之前的李渊一样,明明都已经在心里恨得发狂了,可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陈应良也不敢阻挠李渊加入战斗给政敌把柄可抓,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渊队伍拼命的抢功劳抢首级,争抢俘虏战利品,气得七窍生烟,同时又无可奈何。
互相争功的结果不是战果扩大,而是战绩反而受到影响,鉴于太原军抢蛋糕的手段太过卑劣,只顾着抢夺现有果实而不是去把蛋糕做大,气愤不过的谯彭队伍只追击了七八里路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抢割尸体首级,争夺被突厥遗弃的武器盔甲,也很快就和太原军队发生了冲突和口角,而更让谯彭将士愤怒的是,太原隋军竟然还无耻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偷偷割下谯彭阵亡将士的首级,冒充突厥士兵的首级领功!
发现了这点后,冲突自然很快就扩大了,怒发冲冠的谯彭将士与太原友军大打出手,还一度拔刀相向,最后逼得陈应良与李渊不得不双双亲自出面调查处理此事,结果在会师四天之后,陈应良和李渊这两个最大的勤王军头目,终于才在如此的情况下见了面,说了几句话。
调查的结果是人赃并获,两名在追击战中不幸中箭身亡的谯彭将士首级,被谯彭将士当场指认了出来,两名偷割友军首级的太原士兵也被揪了出来,可那两名太原士兵却仗着自己不归陈应良统属,坚决抵赖一口咬定是谯彭将士看错,自己并不是偷割牺牲友军首级的罪犯。无赖模样把谯彭将士惹得勃然大怒,一大群谯彭将士都直接拔出了刀要和他们拼命,还好陈应良比较冷静,及时喝住麾下将士,然后铁青着脸向李渊问道:“李大使,你说吧,怎么办?”
如果换成了别的友军队伍,治军颇严的李渊肯定是马上把那两个无赖当场斩首问罪了,可是在这事上却偏偏碰上了陈应良的队伍,仇人见面本就份外眼红,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让李渊把脑袋一昂,冷笑说道:“陈副使,这事很难办啊,你的士兵一口咬定是我的麾下将士干的,可我的麾下将士却都没有看到,人证不足,老夫实在很为难啊。”
“很好。”陈应良点头,狞笑说道:“久闻李大使治军有方,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下官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李渊冷笑,腆着脸不去理会陈应良的讽刺,陈应良也没理会他,只是转向了那两个太原无赖,冷笑说道:“今天算你们两个运气好,有人护短,我是拿你们没办法。不过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俩最好天天焚香祷告,求上天让你们一辈子有人护着,也求你们的家人一辈子有人护着!我也会记住你们,时常上香祷告,祈求你们俩无病无灾,福寿绵长!”
身份的差距放在了这里,听到陈应良这番阴森可怖的话,两个太原无赖难免都有些胆战心惊了,脸色苍白的偷偷去看李渊,李渊则是勃然大怒,喝道:“陈副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吗?”
“李大使,看来你不仅治军严格,在理解方面也独树一帜啊。”陈应良冷笑说道:“这么多人在这里听着,下官的那一句话是威胁了?上表弹劾下官,也还要先请李大使找出人证再说!”
冷笑说完,陈应良大吼道:“把我们阵亡的弟兄带上,首级带回去缝好,好生安葬!再有,顺便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朝廷上表!”
气愤填膺的谯彭将士轰然答应,把那两名同伴的尸体背上,簇拥着陈应良大步离开,李渊则是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突然一指那两名太原无赖,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是老夫的亲兵了,你们的家人,全部搬到我的封地唐县里去居住,衣食费用由我供给!收兵回营,老夫也要给朝廷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