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抢功!”马三宝满脸的悲愤,“我还说,第三次大战我说什么都要给弟兄们弄一件白袍穿上,现在好了,没机会了!这让我怎么向弟兄们交代啊?”
隋军众将纷纷点头,无不谴责张须陀此来纯粹是恶意抢夺战功,简直比土匪、强盗和乱贼还要可恶!——也一起选择性遗忘了去年的十月,谯郡隋军就是用这种无耻手段把王世充的功劳抢跑的。
还好,张须陀的为人远比陈应良高尚,这一点连陈应良自己都承认,所以陈应良很快就摇头说道:“恶意抢功劳倒不至于,张须陀还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他应该是担心我们独力难支,这才主动提兵来援,完全是出自好意。只是,只是……。”
“只是他来得太不巧了!”说到这,陈应良又一次忍无可忍了,拍着桌子吼道:“他来抢功我可以不在意,可他来得太不巧了!我军昨天才再次大破卢明月贼军,重创了卢明月的主力,我们的军队也十分疲惫,卢明月乱贼如果收到消息弃营逃命,我们怎么追击啊?!”
“报————!”陈应良的乌鸦嘴再次灵验,吼叫的话还没有说完,帐外就有一名斥候飞奔进来,向陈应良稽首拱手奏道:“禀副使,卢明月贼军突然解除滕县包围,围城贼军全部南下与主力会合。除此之外,还发现贼军主力大营内有异常调动,大量贼军正在收拾帐篷车辆,似乎有撤退迹象!”
“果然是这样!”陈应良哀号了起来,“卢明月果然要跑了,还把没打恶仗的围城军队调回来殿后,我们的军队还十分疲惫,怎么追啊?”
“现在能否确认贼军的撤退方向?”彭城老将元利贞追问道。
报信斥候摇头,表示现在还无法确认卢明月的撤退方向,元利贞皱皱眉头,忙转向陈应良说道:“副使,卢明月逆贼如果向其他方向流窜逃跑,咱们了不起就是少要些功劳可以放弃追击,但卢明月如果向东面流窜逃跑,那我们就只能穷追到底,彭城东面的几个郡全是由我们负责,如果坐视不理,那将来只会麻烦更大。”
陈应良点点头,也知道如果让卢明月向东逃跑流窜进了琅琊、下邳和东海,到头来还是得由自己负责剿灭,为了将来不会有大麻烦,陈应良也只能是赶紧吩咐道:“快,把没有受伤的士兵都集中起来,临时编制成军,每人发放五天干粮。如果卢明月往西跑,咱们就用不着理他,如果卢明月往东跑,咱们就追杀到底。”
紧急动员没有受伤的士兵集结,七拼八凑出了四千多兵力,又紧急准备了追击路上用的干粮,陈应良再能做的就是祈祷卢明月千万别往东跑了,可惜淮水大战中陈应良占的便宜实在太多,这次好不容易情况颠倒了过来,老天爷也憋足了劲要收拾丧尽天良的陈应良,斥候很快又飞报说发现卢明月的队伍果然向东面流窜逃跑。陈应良别无选择,只能是赶紧率领这四千多军队发起追击,马三宝和牛进达陪同陈应良出征,两次大战中出力最大的阚稜和程咬金队伍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军中伤员众多,被留了下来守卫大营。
这是一场很憋屈的追击战,陈应良率领的隋军将士虽然都没有受伤,却都已经在两次正面决战中消耗了不少体力,战斗力受到一定影响,卢明月贼军却有一万多没有参加决战的生力军殿后,体力方面要胜过隋军一些,所以陈应良虽然顺利追上了贼军队伍,却只与殿后贼军打了一个平手,厮杀多时都没有分出胜负,最后还是滕县守将邱升带着一千生力军赶来战场增援,这才帮着陈应良击溃了贼军殿后队伍,但贼军主力却也已经乘机脱离了战场,大步逃向了没有官军阻拦的彭城东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