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这样了。”陈应良闷闷不乐的点头,知道长孙无忌的建议最稳妥,却又担心张须陀负气出兵,重创了自己垂涎已久的齐郡队伍——张须陀可不是什么喜欢冷静的人,冲动的时候,可是敢领着四名骑兵冲击敌阵的主。
和陈应良担心的一样,张须陀的火暴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冷静行事,南征北战了整整四年,在军队饱受疲惫与伤病折磨的情况下,张须陀仅仅只是让齐郡将士休整了短短七天时间,然后马上就出兵向孟海城进兵了,同时还命令梁郡与济阴郡的官军队伍也出兵助战,三路并进孟海城,总兵力超过两万人。得知这一消息,陈应良只能是摇头长叹,仍然不是很看好张须陀这次的攻城行动——因为陈应良隐约记得这段历史,孟海公好象是熬到了张须陀战死都没被剿灭。
陈应良真没记错这段历史,历史上孟海公确实熬到了张须陀战死,一度还拿下了整整两个郡的土地自称宋义王,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张须陀剿不灭孟海公,而是因为张须陀一直忙于剿杀其他贼寇,根本就没和孟海公交过手,这次张须陀决意征讨孟海公,完全就是因为陈应良这只妖蛾子翅膀带来的蝴蝶效应。但是,被陈应良妖蛾子效应改变的历史,绝不止孟海公这一段…………
…………
陈应良收到张须陀出兵消息后的第二天傍晚,梁郡雍丘县南郊,一个详和安宁的小村庄里,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正在吹吹打打的举办婚礼,这户人家的主人叫做王秀才,是整个雍丘县境内都小有名气的侠义之士,颇让村里人惊讶的是,王秀才举办婚礼并不是给他的儿子取媳妇,而是给他年仅十五岁的女儿招赘了一个上门女婿,还是一个年龄已经三十出头、皮肤黝黑的上门女婿。
参加婚礼的宾客并不多,除了本村的人外,就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只知道他是王秀才的远房亲戚,又是王秀才上门女婿的朋友,这段时间一直都吃住在王秀才家里。席间村里的小伙子也有人想去和他一起喝酒,他却满脸的爱理不理,神情傲慢得很是厉害。
吹吹打打中,天地拜完,容貌寻常却举止和蔼的上门女婿也被宾客灌了一个脸红脖子粗,该到重头戏入洞房了,村里的几个好事小伙子坚持要把上门女婿送进洞房,熟知乡亲脾气的王秀才拦着不让,正闹腾间,一个外人却又突然闯进了婚礼现场,附到了上门女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上门女婿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先是与外人到偏僻处低声说了一会话,然后马上又回到场中,对王秀才使了一个眼色,王秀才会意,翁婿两人立即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前厅,到后面房中单独叙谈。
进得后房,上门女婿先仔细检查了没有外人跟随,这才关上房门,然后立即向王秀才单膝跪下,郑重说道:“岳丈恕罪,小婿惭愧,必须立即向你告辞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王秀才惊讶问道。
“我的妹夫派人送来消息。”上门女婿沉声说道:“暴君走狗张须陀,决定集合齐郡、梁郡与济阴三郡之兵攻打孟海城,小婿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机会,故而决定辞别岳丈一家,前往孟海城投奔孟海公,助他抵挡张须陀征讨。”
“张须陀?”王秀才一惊,道:“那可是暴君麾下的得力走狗,当世名将!贤婿意图大事,为何偏偏要去与他敌对?”
“岳丈放心,张须陀不足为惧。”上门女婿的语气甚是轻蔑,冷笑说道:“小婿曾经仔细研究过他的战例,知道此人确实是勇猛过人,所向披靡,但他用兵作战几乎都是靠勇猛取胜,完全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根本不足为惧!他此前能够战无不胜,只不过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象样的对手,倘若换成小婿指挥一军与他交手,小婿有十成把握将他轻易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