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尚存的大追击再次开始了,这一次张须陀还干脆步行走在了最前面——战马可没有办法越过路障,花木兰和秦琼赶紧左右护定他,罗士信则迫不及待的又抢在了张须陀的前面,齐郡将士紧紧步行跟上。然而张须陀等人向前走了还没三里路,却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歌声嘈杂声,再仔细听时,又更加惊讶的听到,这些歌声竟然是下流无比的淫歌浪词——比如***之类的。
再快步向前,转过了一个小山丘后,张须陀等人又目瞪口呆的看到,夕阳下,一处山间开阔地上,无数已经杀得全身血染的隋军将士正在就地休息,空地的旁边则是堆积如山的人头和军械,还有无数匹贵比黄金的宝贵战马,此外还有许多士兵正在一个池塘里打捞着什么,一个穿着明光铠的隋军将领则在池塘旁边吼叫,“你他娘的眼睛瞎了?你踩着那块石头就是,快捞起来!这么贵的东西,我们以后还要用,一块都别浪费!”
这一带的隋军将士不是没有人看到友军队伍到来,可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这些士兵看到张须陀等人出现后,不仅没有起身迎接警戒,还一个个放声大笑,笑得十分开心,还有人吹起了轻浮口哨,与此同时,木兰也终于认出了池塘边的那个隋军将领,惊叫道:“马三宝,怎么是你?”
“花将军,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马三宝其实也是早已发现花木兰等人的到来,只是故意装出了一副惊讶模样,一边过来行礼,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花将军,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大买卖我们已经做了,你们只能些小买卖了。”
“我是张须陀,你是谁?”张须陀板着脸问道。
“你就是张须陀?”原本还打算说几句玩笑话的马三宝吓了一跳,赶紧换了一副严肃面孔,向张须陀拱手说道:“谯郡乡兵校尉马三宝,见过张大使。”
“果然是你们谯郡队伍。”张须陀点头,又问道:“孟让的主力队伍呢?那去了?”
“回张大使,被我们杀了一部分,一部分脱下盔甲钻林子跑了。”马三宝如实回答。
“完了!”张须陀一拍额头,知道以老对手孟让的脾气,铁定是钻进深山老林逃命去了,而且还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东山再起。
“跑了一部分?那你们为什么不追?”木兰大怒问道。
“花将军,天马上就黑了,怎么追啊?”马三宝指指已经在缓缓落山的太阳,又道:“再说了,弟兄门打得这么辛苦,也要休息一下。”
木兰眉毛一竖,正要发飑,东南面的山道之上,却突然响起了整齐的嘹亮军歌声音,唱的还正是已经颇有名气的《精忠报国》军歌,听到这声音,原本还在懒懒散散的谯郡隋军将士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跳起来集合列队伍,还以几乎向飞一样的速度排成了整齐队列,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张须陀等人才惊讶发现,马三宝在这里的队伍竟然只有区区五个团千余人。
嘹亮军歌声中,一队陌刀兵率先出现在了张须陀等人的面前,这些陌刀兵个个就象是刚从血洼里捞出来的一样,人人都是全身血染,手中陌刀也是已经砍得卷刃缺口,沾满毛发鲜血,人数同样也不多,看旗号只有区区两个团。接着不知道谁下了一道命令,军歌立止,陌刀兵队伍左右分开,让出一条狭窄道路,一名白袍银甲的俊秀少年越众而出,银甲如镜,白袍似雪,不染半点灰尘,装逼卖骚到了极点!
咬了咬已经干裂的嘴唇,满身尘土的张须陀大步上前,问道:“阁下就是谯郡通守陈应良?”
“正是下官。”陈应良拱手行礼,又试探着问道:“老将军勇武非凡,莫非就是大隋名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张老将军?”
“我就是张须陀,但名将不敢当,老卒一个。”张须陀略一点头,又严肃问道:“敢问陈通守,既然你在这里拦截孟让逆贼,为何要设置路障,拦截我军追击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