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段话,林升看了看面前诸人的反应,随即用手一比,还未话,场下看清楚的几个已经一阵抽气的声音,更有人不顾会被殿御使弹劾失仪的危险叫嚷了出声:“应天府!”
“没错,参谋厅的另一个方略就是直捣南京。”林升承认着,顿时场面的声浪一下子放大了,不过好在郑克臧随后一瞪眼,这才迫得全场肃静下来。“应天府是太祖皇帝龙兴之所。”林升继续道。“一旦克复南京,不但可以截断建虏南北之间交通,据江南米粮为我藩所用,更可以大张我朝声势,若能顺便将鞑酋康熙围在苏南,那还能一箭双雕。为此,参谋厅准动用如今在东宁的全部九个师及海龙骧师各团??????”
林升的话完了,殿内却鸦雀无声似乎之前的喧闹只是郑克臧的一种错觉而已,直到好半天后才由郑克臧本人打破了这种肃杀的气氛:“怎么都不话了,难不成对于参谋厅的两种方略,诸卿都没有意见吗?这可不成,本藩力量有限怕是不能纲目并举了。”
郑克臧的冷笑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笑声,反而又过了一会,元辅洪磊起身拱手道:“主上,臣观主上进取金陵的方略似乎与当年先王进取应天府的方略如出一辙,可是当年??????”
“洪阁老,此事不可同日而语。”郑克臧淡淡的回应道。“当年祖父大人是犯了轻敌之错,而今日孤却是准备以快打慢,抢在清虏反应过来之前动手,断不会给清虏以固守的机会。”到这,郑克臧补充道。“职方司费尽千辛万苦打探到清虏的虚实,应天万人、镇江六千、杭州一万,苏州因为鞑酋康熙亲在所以有二万人,如此兵力本藩足以逐个击破。”
“主上,虽然鞑酋康熙把身边的禁旅八旗分遣回北地消夏,但是轮戍的大军指日就到,一旦本藩顿兵于金陵坚城之下,后果不堪设想。”洪磊坚持着自己观点。“臣以为攻打桐山虽然只能暂缓一时的危噩,但总比把全部军力至于险境要好。”
“洪阁老此言大谬。”边上的林贤看到郑克臧的表情不悦,立刻站出来驳斥着洪磊。“以下官浅见,只要本藩的水师尚在,哪怕将陆师打光了,清虏也绝无跨海之虞。既然如此,为何不奋力一搏,如此即便不能一举扭转乾坤,也势必打乱了清军的步骤。”
“是何人?”洪磊瞪了林贤一眼。“一介降将而已,居心叵测还是轻的,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林贤自是不敢跟这位老臣顶嘴,只好默默忍受着洪磊的羞辱,但洪磊似乎还不罢休,骂完林贤之后,转身向郑克臧进言道。“臣请诛这个奸佞。”
“洪阁老,够了。”郑克臧脸色阴沉至极。“此方略与林卿无涉,所以大可不必责难之。”郑军中的降将、降军委实不少,要按洪磊的意思,郑军不战就要垮了,因此郑克臧什么都不会采纳洪磊的建议的。“还是就事论事吧。”言罢,郑克臧命洪磊坐下,随即向另一边的柯平等人望去。“柯卿这边有什么主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