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戴梓把步铳夸得跟花一样,满大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住了,随后想了想便又问道:“若是朝廷准备仿制的话,文开兄以为养心殿造办处和兵部的匠工能不能仿造出来?”
“也就是自生铳机制造起来麻烦一点,其他的倒也简单,只是要像海逆一样所有铳管、管径长短、大一致且内径打磨得如此光滑没有毛刺,非多年造铳的大工不可,”戴梓自是想不到郑军其实是用水力机器来实现切削铳管、钻取内径、打磨内壁等一系列工序的,因此发生判断失误也是情有可原。“即便找到了这样的大工,其一个月也就能完成一两门这样的步铳,什么也不能再快了。”
这位满大人还算精明能干,知道养心殿造办处的枪炮处和兵部加起来大约有多少大工匠,所以他屈指一算,发现按戴梓的算法,这些大工一年的产量都不足以把一个火器营给装备齐全了,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文开兄是不是算错了,若真按这个速度制作,海逆又是如何凑出的这么多步铳的。”
“下官查过了,在康熙二十五年前,海逆使用的还是当年在海澄使用的鹿铳,直到这次出兵苏南才换成了这种步铳。”戴梓还是很认真的调查过一番的。“可见海逆要装备这样的利器也是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的。”
满大人沉默了,他相信戴梓在这个问题上轻易不会谎,因此他总算接受了步铳生产困难的法,不过他能接受不代表康熙也会认可,作为东亚第一帝国的决策者,康熙肯定不会在意生产速度的“问题”,所以届时只要康熙动动嘴需要装备,这等要人命的问题就该他来为“圣君”分忧了,因此满大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步铳之事就暂时如此吧,且听朝廷的决议,另外。”既然无解,满大人便话锋一转不再提及了。“那门海逆炮,看下来如何了。”起来几百斤重的轻炮在清军眼前其实无甚重要,更何况郑军在昆山失守前已经将全部三位火炮的火门、车轴、车轮及炮耳都破坏了,不过既然是献捷嘛,所以损毁的火炮也连同步铳一起送到了北京,这才有了如今满大人的这么一问。“是不是可以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