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东宁了吗?”看着陆地上与朝鲜半岛迥然有异的亚热带风光,还没有从晕船症状中清醒过来的朝鲜公主隔着窗帘向送亲使求证着。
“是的,公主殿下。”有着一撇漂亮胡子的送亲使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虽说眼前这位公主并非朝王李焞早夭的那几个嫡亲女儿,但无论怎么说,加上了公主头衔的她此刻就是朝鲜王室与明郑政权结好的象征。“前方就是基隆港了。”
“那就是说快到了?”少女似乎觉得自己可以从晕船中解脱了,所以声音有些雀跃。
“怕是到了港口还要换乘东宁的船。”送亲使泼了一头冷水过去,但似乎为了宽慰失望的女孩子,他紧跟着说道。“换船后再有三五天就能到承天了。”
“那为什么要换东宁的船呢?”年轻的公主有些不解。“难道不能继续坐我们自己的船吗?或者这个基隆没有办法通过陆路抵达承天吗?”
“据东宁的迎亲使说基隆到承天的官道正在抢筑所以暂时无法通行,至于为什么要换东宁的船。”送亲使苦笑一声,为了朝鲜的尊严他当然也不想换船,但朝鲜船小且慢再加上明郑方面的提议也合乎礼法,他自是不好坚持。“因为东宁定下的佳期眼见得要过了,所以不得不换快船南下,以免不吉。”
年轻的女声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东宁郑主是何等人物?”
朝鲜毗邻中华,明季的话本在国内刚出,朝鲜就有盗版,所以眼前的西贝公主也是读过《西厢记》等一干启蒙读物的,自是对未来的丈夫有些期盼,少不得希望对方风流倜傥,能吟诗作画,属于堂堂才子。
但送亲使也没有见过郑克臧本人,因此只是含糊其词的向公主指出:“东宁藩主手持权柄,内肃权奸,外敌清人,武威赫赫,是个英雄了得的人物,所以陛下才会使公主远渡千里大洋与之和亲,公主切勿以普通士子视藩主,否则影响夫妻和睦是一宗,坏了陛下连结强援的本意才是大祸一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