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的歧视程度,照道理说,明郑方面的优待条件一出,几名疍民长老就该倒头拜下山呼万岁,然而出乎专司办理此事的营田司副司官秦月荫的意料,这些疍民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却阴沉一片。
“怎么?不愿意?”原为勇毅中镇副将的秦月荫即便现在改了文途可还是保留着往日丘八的脾气,因此见到这些长老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一张黑脸便立刻沉了下来。“难不成敬酒不吃准备吃罚酒吗?”
“大老爷息怒。”看着杀气腾腾的几名持刀护卫,一名疍民长老畏首畏尾的低声说道。“我等疍民苦厄,并无积蓄,还请大老爷开恩。”
“难道以为本藩指望你们的财产?”秦月荫冷笑一声。“你们是有金还有银?就算你们把打鱼摸虾的那点积蓄放在本官面前,本官都嫌上面有鱼腥臭。”秦月荫作势唉鼻翼前扇了扇,不屑的数道。“真坐井观天,真真是可笑之极!”
“大老爷,是我等糊涂说错了话,还请大人恕罪才是。”看着眼前这位大人的做派,一名长老急切的解释着,生怕触怒了对方。“不过,我等虽然是贱民,但也不愿与人为奴为婢,还请大人放过我等可怜人吧。”
“哪个要你们为奴为婢!”秦月荫按捺下心头的不快,解说道。“本藩虽然也有一干官私奴婢,但多用泰西昆仑奴,即便以战俘清虏服此苦役,也多少惩戒的意思,并无纵民为奴的习惯。”说到这,秦月荫扫了扫面前几人。“就你们疍家子民的小身板,大可放心,本藩还不想养一干吃白饭的家伙。”
“大老爷说的是,我等疍家善渔获不善耕作,掠取也无大用,还请大老爷放过我等。”
“谁人天生是会耕作的?”秦月荫死死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不善耕作,这事简单,本官所供职的营田司会派人到田头进行教习,而且本藩新辟田地头三年赐复、其后两年再减免一半的田赋,有足足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你们谙熟农艺呢,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