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杨贤的火爆脾气,陈永华的态度可以说和蔼来形容:“杨大人,还是听大公子说说吧。”
“上次就陈大人拦着不愿向王上禀告大公子的作为,现在又要听大公子瞎编什么解释!这事还要解释吗?一切都清清楚楚放在眼前,明摆着是瞎胡闹!”杨贤正在气头上,就连陈永华的话也觉得刺耳。“陈大人,仆与你共在王上麾下多年,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莫不是如今位高权重了,心有异志,想趁着王上不在之际,诱使大公子荒嬉怠学,日后好大权独揽吧!”
杨贤的这个指控很严厉,严厉的让陈永华也无言以对,看到陈永华因为帮腔而受窘,郑克臧突然放声大笑:“杨大人,一张利口啊,但杨大人凭什么说余这是在瞎胡闹,凭什么指责陈先生准备做权臣?杨大人知道水泥是什么嘛?不知道就信口开河,难不成杨大人想籍此扳倒了陈先生,好自己坐上东宁总制使的位置!”
郑克臧的指责把杨贤指责陈永华的还要严厉,说得杨贤鼻子里呼哧呼哧的,但这种事越抹越黑,因此杨贤只能干生气却不敢接口。
看到杨贤蔫了,陈永华这边也不敢轻易接口,郑克臧眼珠一转:“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之所,今日余便越俎代庖一番,这样,等等去陈先生的签押房说话。”
杨贤一听,鼻子哼了一下,甩袖就往一边的衙署走去,陈永华则眉头微锁,看了眼郑克臧,摇摇头,欲说又止,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郑克臧伸手招过一边探头缩脑的工匠们:“刚才铺的那块,铲掉重铺,剩下来的就按照余之前的关照,注意抹平了??????”
等郑克臧从内廷换了身衣服来到陈永华的公事房,就看外面的官员仿佛受惊的兔子围在门口。郑克臧笑着驱散了他们,走到内里,就看见陈永华和杨贤正赌气般对坐着,两人谁也不看谁,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坐着,似乎在比谁的养气功夫好。
看到郑克臧进来,两人却纹丝不动,不过他们是长辈又是朱锦的信臣,因此郑克臧不敢托大,首先冲着陈永华就是深深一礼:“陈先生刚才委屈你吃了杨大人的排头。”
不待陈永华有所反应,郑克臧又冲着杨贤稽首一拜:“余知道杨大人是为了余好,刚才多有冒犯,杨大人可千万多加担待。”
平常人都要伸手不打笑脸人之说,更何况中国历来都有为尊者讳的习惯,虽说郑克臧还算不得尊者,但毕竟是朱锦属意的未来继承人,因此杨贤和陈永华还真不好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