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钦舍写来的信,内中有些建言,孤拿不准主意,请二卿看看,也好为孤权衡。”
泉州府衙内,朱锦把刚刚收到的家信递给了冯锡范和陈绳武。说起来,郑克臧每个月都有一封请安的家信送到军前。然而之前大都是写些家居琐事、童子营趣闻和读书心得什么的,这次异乎寻常的奢谈起了军国大事,这让西征以来顺风顺水的朱锦颇感不悦。不过不悦之后,朱锦认真思考了一番,却发现郑克臧的倡言是乎还有些道理,但真要实施吧,朱锦还真下不了决心,所以把身边的两个信臣谋士招了过来。
冯锡范和陈绳武犹豫了一下,接过信笺,两人凑在一起观看,只见信笺的上半部分已经被折了起来,想来应该是正常的家信部分,只有最后一段展现在两人的眼前。
“??????儿子无事尝通读诸史,偶有一得,深感不安。窃以为驱新附军而能括天下者,唯有蒙虏二鞑??????如今,本藩兵至闽粤,虽闻风景从者甚多,然皆不堪一战,每每兵事非台湾精兵不可胜,而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长此以往如何不忧??????夫子或有言及弘治隆武年事,或谓新附军以墙头草??????上至盛唐下至本朝太祖,无一不奉行内重外轻之国策??????儿子斗胆,请父王简新附军入本藩各镇,其顽劣老弱不可战者宜发东都交各镇编管,捡入各镇军兵,其眷也应携来台湾授予田土使其屯种,以此或可使之归心??????儿子擅言军国重事,不慎惶恐,再三顿首。”
冯锡范和陈绳武两人看罢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即低下头谁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怎么都看完了。”朱锦看到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心急的问到。“卿等以为呢?”
看着朱锦热切的目光,冯锡范咬咬牙,冲着朱锦拜服下来:“元子虽未曾研读过兵书,上过战阵,但却能以古鉴今,实乃天授智慧,臣为大王贺,为东宁贺,为大明江山复兴贺。”
“马屁精!”陈绳武暗暗腹诽了一句,但也不能不随之长辑于地。“元子运筹帷幄,一眼便能窥得本军利弊,臣虽亲随王上左右,却一叶障目,未能及时拾遗补缺,实在是无言以对,还请王上治臣下疏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