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一直以为你利,天真纯良,原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上官曜被太后泼妇似的闹腾惹恼了,狠狠的一摔手,推开了太后的身子,使得她跌到地上去,那张老脸上,泪痕满布,不甘心的望着眼的一切。
“是,凭什么他可以享受到那么好的条件,而我却不行,一个是皇帝生的,而我只是一个孽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抢回这些东西。”
上官曜俊美的五官,扬起志得意满,这一次他是不需要再装了,既然母后胆敢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他有什么需要隐瞒她的,而且他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再毁了他这个儿子,诺大的东秦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可以继续上官家的皇位了。
“难道那时候你就?”
太后难以置信的挑眉,惊骇的指着他,那时候他才多大的人啊,只有十岁的人,难道就存了想夺曜的皇位,脑海中的记忆复苏,似乎从最初,这个孩子并不亲自已,就是从近十岁开始,他忽然很粘她,很会撒娇,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利用她的愧疚心,然后反过来安慰她。
可是现在竟然来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根本都是伪装的,难道是这样吗?
“是的,我的母后,从我十岁那年开始,我就想夺到这些,你终于帮我达成了心愿,如果我们母子一直相安无事,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但是你一直独断专行,总是阻止我施展手脚,所以使得我越来越讨厌这样的感觉。”
上官曜居高临下的望着太后,个性的唇角勾出优美的弧线,为自已所努力的而骄傲,是谁说他心智不成熟了,是谁说他没有王者风范了,他连自已最精明的母后都能骗了过去,还有事难倒他吗?
“不,上官曜你竟然是这样的。”
太后哭倒在地上,书房外,小亭子和一干太监宫女面面相觑,胆颤心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娘娘哭得如此的伤心绝望。
难道是因为夜家将受到惩罚,所以太后才会如此伤心。
上书房内,上官曜等到母后哭累了,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扶起无力的女人,搀着她往一边的软榻上走去,可就在这时候,太后陡的挣脱他的手,往上书房的书架上撞,准备撞死自已,上官曜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阻止了母后的动作,可因为快,她仍然碰破了头皮,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不过却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母后,你这是何苦呢?曜儿会孝顺你的,难道你就不能不问朝堂上的事吗?”
看到太后受伤,上官曜还是感到一些心疼,这么些年来,母后确实是真心疼他的,他的心也是肉长的,所以声音很柔缓,希望母后能想明白。
可惜太后一脸的死灰,冷冷的开口。
“就让我和夜家一起死吧,省得碍眼。”
上官曜眼瞳隐暗,沉声冷语:“你不要再用死来威胁朕,上次朕已妥协一次,不会再妥协了。”
“那皇上就让我去死,这江山,还有上官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说了算,你把哀家和夜家一起处死。”
“朕没有说处死夜家。”
他是真的没想过要杀了夜家的人,只不过想拿下兵权,至于自已的亲舅舅,他会顾及亲情,网开一面的,不过如果母后再这样闹下去,惹恼他,他也懒得动心思了。
“如果母后仍然闹腾,那么朕不在意处死夜家。”
上官曜站起身,冷魅萧杀的开口。
太后怔住了,想到夜家一门,眼瞳擒着泪水,好半天才开口:“那么兵部尚书一职,皇上准备用谁?”
“这是朕的事,母后,后宫不准干政,朕希望母后永记这句话。”
上官曜一点情面都不给,完全是铁血手腕,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让母后干预朝政。
太后没说话,眼底是绝望,心底更是无力。
也许东秦真的要亡了,而这一切都败在她的手上,她是千古的罪人啊。
“母后只要记着,只要母后安然,朕会放过夜家人一命。”
上官曜说完,也不去看太后失血的脸,直接朝门外命令:“来人,送太后娘娘回长信宫。”
书房外立刻奔进来三四个小宫女,扶着太后娘娘出了上书房。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由着人架回去的。
朝廷现在是一面倒的姿势,那些指望太后能出头的人,纷纷倾巢而动,见风使驼,攀上了蓝清伦这颗大树,兵部很快就是蓝清伦的囊中之物了。
太后出面都没有用,夜素雪根本就不用出面了,去看望太后娘娘时,两女人就知道哭了,伤心了一回又一回,却无计可施。
太后召了叶倾天进宫,两个人秘密见面,商讨对策,最后知道让夜家拿回兵权已是不可能了,眼下需要做的事,是兵部尚书一职,千万不能落到那小人蓝清伦的手中,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一派的人,所以应该拉一位夜派的人上马才是最需要做的事。
太后让叶倾天暗下里找一些可以信任的旧臣,选一位能人推上位,那这江山就不会有多大的动荡。
现在只有等了,只要夜素雪产下皇子,就会成为东秦的皇后。
皇上已升了夜素雪的位份,她成了贵妃娘娘,并下旨,宫中二妃,贤妃和贵妃二人,谁先涎下皇子,谁就成为东秦的皇后。
这一道圣旨又给了太后希望,成败就在于素雪会不会怀孕,尽快受孕的话,先于叶玉云产下皇子,那么夜家还会有出头之日的。
对于太后一心想夜素雪爬上皇后的位子。
叶倾天有些不以为然,皇上已发下话来,宫中二妃谁先产下皇子,谁就先登后位,不管是夜素雪,还是叶玉云,都是他们手里的人,所以对于太后一心想要夜素雪上位,叶倾天微有些反感。
这是二人多年来的第一个分歧,结果是不欢而散,叶倾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进宫。
这使得太后娘娘更加的苦闷,现在的她已是人老珠黄了,男人真的永远不变心吗?她认为未必,如若是以前,倾天何以会如此对待她。
东秦,朝堂上风云诡谲,波光隐暗。
烟京城内,茶楼酒肆,人满为患,大家济济的坐满一堂,议论声不断。
这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皇上如何的威武英明,竟然大义灭亲什么的,云笑听了直想笑,没想到上官曜做了这件事,还为他赢来不少的民心。
有谁知他真正的忠旨是为了拿回夜家的兵权。
云笑和婉婉坐大堂靠窗户边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真是好啊,一眼可见街面上的热闹,又可以一目了然整个堂内的人,还可以安然的听别人的议论,而不担心有人注意到她们。
不过云笑对于这些讨伦不太感兴趣,直到其中的一道话题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你们知道吗?听说夜府,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不见了。”
“真的吗?”
“可怜的夜公子,长得那么俊,不但身体不好,还碰到了这种事情。”
对于夜无昀,大家都很有好感,和他的老子完全不一样,他虽然冷漠疏离,但从来不欺负弱小,相反的多有帮助别人,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
除了惋惜就是心疼。
云笑微扬了眉,想到夜无昀,马上想到了他的寒毒,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那一晚后,他就没来过,经此一劫,那男人不知道会怎样?
婉婉早在一边心疼的嘀咕着:“主子,你说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夜公子该如何伤心呢?”
云笑淡淡的扫了婉婉一眼,想起婉婉这丫头,逢美男必心疼,逢美女必讨厌,真有趣,她怎么到今天才发现呢。
“婉儿啊,你说你不心疼公子我,心疼别的男人,叫公子我多难受啊。”
云笑拈起兰花指,动作优雅的伸手轻抚婉婉的秀发,害得婉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本正经的开口:“主子,我最近没做错啥事吧,用不着如此惩罚我吧。”
云笑嗔了一口,还真无趣呢,伸手一掸,悄然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好。”
该听的听了,该喝的喝了,至于其的事,和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两个人起身离了茶楼,回医馆了。
慕容冲多日不见,这一晚倒是现身了。
清光冷月,白云轻浮,皎洁的月色下,星星稀少,挂在蓝色的底幕上。
一曲春花秋月夜,缠绵而悠远,飘荡在荼蘼夜色下,动人而旋旎。
云笑谈到动情的地方,微睑上双目,沉浸在其中,忘了身处何处,自然也忘了身侧的一切。
这时候,一道轻影飘来,轻盈的倚在窗棂前,轻凉的夜风吹拂过他带着面具的脸,墨发优雅的轻撩起,像俏皮的精灵,忽尔垂挂了下来,柔顺得如水一般,整个的泻在肩上,像一屏黑色的锦锻,那个性的下巴微扬,流水一样的弧线,唇角勾出骄傲的浅笑,氤氲轻密,黑瞳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璀璨,闪闪烁烁,冷冽嗜杀退去,只余那炽热的浓烈的深情,紧紧的盯着弹琴的人。
云笑知道他来了,想到他好几日没出现,也懒得理他,或许该说心底有些微恼,这人做什么全凭高兴,喜欢则来,不喜欢则不见人影,难道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也会牵挂吗?
这念头一起,云笑便怔住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但依靠他,习惯他,还牵挂他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浸入到她的血液里了,这感觉真可怕,没有见多大的波澜,只一点一滴的浸透。
想到这,心下一冷,手下一个重力,竟然弹断了一根玉弦,铮的一声响,好似裂帛断裂般的清脆,而她的头指在断裂的玉弦中,溢出了血,滴落在绕梁琴身上。
屋外的人心惊,身子一飘闪了进来,紧张的发出惊呼。
“笑儿,怎么了?”
明明先前弹得好好的,很忘我,后来为什么就生气了……
慕容冲一头的雾水,可惜云笑已甩手离去,看也不看他,径直的走进寝室,留下慕容大侠一脸认真的想着,看来这丫头是生气了,而她一怒之下弹断了一根弦,说明很生气,他是做了什么惹恼这丫头的事了,最后一头雾水的紧随其后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