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魔鬼。”
她话落,昊云帝似毫不放过她:“你倒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如此干的。”
他话音一落,那木棉挣扎着笑了起来:“好,我说,我说。”
她睁开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眼里是阴沉狡诈的光芒,唇角一勾叫了起来:“是齐王,是齐王指使我这么做的,他想当皇帝,所以指使我勾引瑞王的,皇上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云凤国的五公主,他说他当了皇帝后,就让我回到云凤去,你说这事我干不干,干不干?”
木棉话音一落,昊云帝的眸光落到南宫烨的脸上,南宫烨面容冷沉,罩了一层杀机,就那么定定的望着木棉,一声不吭。
而昊云帝也没有说话,只有凤阑夜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木棉的面前蹲下来,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慢腾腾的开口。
“你说是齐王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是,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木棉坚持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就是一口咬定了齐王唆使她的,看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自相残杀吧,她不得好,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谁都别想好过,皇帝是吗?王爷是吗?他们就是一帮强盗,如果不抢了云凤,她会受这些苦吗?会吗?既然她不好过了,凭什么让他们好过呢?
“那么齐王是何时何地与你见面的?”
凤阑夜脸上罩上冷霜,她竟然胆敢诬陷南宫烨,好,真是太好了,木棉我一定要让你交出背后的指使人?
“几天前的晚上,他进宫来找我,与我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木棉认真的回答,似乎煞有其事,凤阑夜唇角一勾冷笑,纤手一伸用力的捏着木棉的下巴,沉声开口:“你大概忘了,我和齐王刚刚大婚不久,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又怎么会进宫来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撒谎。”
木棉一听凤阑夜的话,连连的摇头:“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其实几天前见你的另有其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用力的摇头否认,怒视着凤阑夜,想甩掉凤阑夜的手,可惜没有成功,一张脸依旧掌控在凤阑夜的手里。
“你在撒谎,那个人是朝中的大员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有些惊慌,眼神闪烁不敢看凤阑夜的眼睛,凤阑夜慑人的眼瞳迫视着她,一眨不眨的好像欲吞噬掉她整个人,让她无助不知所措,而她还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问。
“那个人见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木棉心烦意乱,头昏脑涨,已搞不清楚自已的心意了,最后在凤阑夜一连串的追问下,无力的应了一声:“是。”
凤阑夜站起身望向昊云帝:“皇上明白了吗?”
就在刚才,她看到了昊云帝眼中的杀机,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了南宫烨,所以她很生气,才会出手迫使木棉承认,事实上就在先前的一瞬间,她想到一些线索,指使木棉的那个人恐怕不是晋王,也不是任何一个直接的人,因为谁愿意在这种时候留一个把柄在别人手中呢,那么指使木棉的人很可能是朝中的某一位大臣。
昊云帝的心陡的一抽,后悔侵满了整个心房,是的,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怀疑了烨,因为烨的能力越来越强,而暗处的那只手也很强大,所以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怀疑了的,这让他懊恼后悔。
南宫烨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受伤了,幸好还有一个阑儿陪着他,她刚才护着他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温暖,很温暖,似乎从父皇身上受到的伤害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阑儿,来,坐下。”
他拉了凤阑夜坐到自已的身边来,昊云帝虽然后悔,但眼下还是审木棉要紧。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了你?如果你交待了,朕答应不杀你。”
这算是网开一面了,可是木棉却笑了起来:“不杀我,不杀我是什么恩赐,我国没了家没了,是你们抢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人,现在还表现得这么仁慈,真是好笑啊,你们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说的,不错,是朝中的一名大臣指使的我,但我不会说,你自已去猜,去估啊。”
木棉叫了起来,现在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没有云凤,她要一条贱命干什么,如果云凤存在着,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云凤亡了,她就是一条赖皮狗,死不死都那么长的天,她是不会说的。
昊云帝一听她的话,脸色再次冷沉下去,朝下首的侍卫叫:“给我夹,我就不信她不交。”
侍卫领命,立刻用刑,只不过刚拉紧,那木棉便昏了过去,这一次无论怎么泼水也没有用,她依旧昏迷不醒,昊云帝一看短时间是交不了了,立刻吩咐人把木棉带下去,另外宣了御医来给她诊治,他可不是心疼她,而是一想到竟然有朝臣胆敢指使木棉勾引瑞王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就心急如焚,这暗中的黑手,恐怕是属于哪一派的。
木棉带了下去,南宫烨和凤阑夜站了起来。
“儿臣告辞了。”
南宫烨凉薄的开口,昊云帝挥手让屋子内的人退了下去,望向南宫烨,缓缓的开口:“烨儿,是父皇的错,你别怪父皇了,父皇已经老了,恐怕已不是当初那个睿智的父皇了,所以父皇只想尽快让你五皇兄登位。”
他说完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屋外面响起太监元梵的声音:“皇上走好了。”
南宫烨望着凤阑夜,俊美的五官上罩上的是心酸,是无奈,伸出手搂了凤阑夜入怀,抵着她的头,柔柔的开口。
“阑儿,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什么伤得了我,所以我们别计较他的事了,一切都会好的,等五皇兄登位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好,我们离开这里。”
凤阑夜笑着点头,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她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绝对不行。
是夜,整座皇宫沉睡着,到处一片光亮,各处好似罩了一层轻纱,廊下宫灯轻摇,逶迤华丽。
冷宫里风肃肃,风从破洞漏隙间钻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一般,饶是胆小的人定然要吓得魂飞胆颤了。
此时几道黑影从瓦檐上滑过,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房顶,直落到其中一间房子外面。
房顶上面的黑影,一招倒挂金勾,人便垂吊在半空,银芒一闪,手中的剑划破了窗口,往里张望。
只见破旧狭小的空间里,一人脸上包了白纱,手脚都包扎了,正躺在床上昏睡着,一个掌着灯的小宫女走过来,拿着灯笼照了那床上的人一下,嘴里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怎么就死不了呢,害得我大晚上的到这里陪你,早死早超生,你说你这样的,皇上是不可能让你出冷宫了,怎么就不死呢?”
说完还伸出一只手试探了一下床上人的鼻息,气狠狠的掌着灯离开了,屋子里又陷入了昏黄。
这时候窗外倒吊着的一人,身形一翻,滑到屋檐边,手一挥,身后的两三名黑影,悄然无声的从窗户闪了进去。
几个黑影动作俐索,眼神狠辣,提着宝剑轻轻的走过去,一挨着床,几把剑同时朝床上的人刺去。
眼看便要刺杀成功了,那床上的人陡的一翻身,快如灵蛇,就床一滚,几把剑同时刺在那薄衾之上,耳畔一道冷戾嗜血的声音响起来:“果然来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