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书房内,不但南宫烈,就是嵇康都忍不住皱眉头,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啊,王爷再生气,她好歹是王妃,身份地位仅次于王爷,怕什么,好像王爷是什么杀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样。
南宫烈前一刻刚刚松缓的神情,此刻再次的暴怒,看到这女人,便想到南宫烨娶的女人,他怎么就没娶到一个象样的女人,如果他有一个凤阑夜或者苏清雅那样的女人,只怕自已早就事半功倍了,越想越恨,一挥手让嵇康退了出去。
嵇康领命退了出去,书房内,南宫烈冷酷无情的眸子一直盯着地上的苏迎夏。
苏迎夏越发的害怕,身子忍不住抖索起来,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王爷对人的惩罚手段,那些犯了错的女人,不是被鞭打就是被撵出王府去,而她之所以一直安然无恙,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她大伯是当朝的一品丞相,可是终究不是她的亲爹,所以这楚王虽然明面上给她脸子,私下里可是动过手脚的,所以苏迎夏一直很害怕他,此刻看他望人的瞳仁中,嗜血而冷戾,怎能不害怕。
“王爷,妾身做错了,一定改,请王爷明示。”
“起来吧,废物。”
南宫烈怒喝,眼下他还有事问她,所以懒得收拾她。
苏迎夏一听南宫烈的话,站起了身,抹了一下头上的汗,低眉顺眼的望着脚下的地面,不敢乱动一下,南宫烈不看她还好,越看越生气,最后沉声询问。
“你不是说这两日要办什么聚会吗?什么时间?”
原来是问她这件事,苏迎夏松了一口气,抬眉看到南宫烈不耐烦的样子,赶紧开口。
“是明日。”
“齐王府的人请了吗?”
南宫烈不再看苏迎夏,低首摆弄桌上的东西,苏迎夏松了一口气,赶紧回话。
“请了,王爷。”
“办得好一些。”
南宫烈叮咛过,挥了挥手让她退出去,苏迎夏一溜烟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的时候整理整理衣衫,方想起一件事来,她可是楚王妃,这么慌张干什么,那日后如何当母仪天下的皇后,想到这,一嘴的牙都要咬碎了,以后一定要注意仪表,即使害怕王爷也应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想着慢慢的往外走,领着小丫头回去做准备。
既然王爷发下话来了,当然要办得隆重一点,而且不能忘了请齐王府的人。
这一日,楚王府宴客。
门庭若市,齐王府自然也接了请贴,不过因为是楚王妃宴请各家夫人小聚,所以凤阑夜带了水宁和叮当两个人去赴宴,南宫烨留在王府里。
不过等到凤阑夜的马车一走,楚王的得力手下嵇健竟然送上拜贴,自家王爷有请齐王。
南宫烨心知肚明那四皇兄为何请他,哪有不赴宴的,立刻领了人前往楚王府,正好阑儿在楚王府内呢。
楚王府的后花园里,各式的轻纱在风中轻扬,诧紫千红的花朵开得鲜艳夺目,好似各个翩然起舞的蝶儿般,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有戏子正在上面排戏,台下,三个一群,五个一党,正说得热闹。
朝中大员的夫人差不多都请了,一时间香鬃衫动,彩绣辉煌,好不热闹。
凤阑夜到的时候,很多人差不多都到了,一看到她的出现,不少的贵妇都迎了过来。
一眼望去,其中有安山候夫人,护国候夫人,还有丞相夫人等,其中大部分还都是一品的诰命,团团围到凤阑夜的身边,软声细语不断,和前一阵子的疏离完全不一样。
“齐王妃过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了。”
“是啊,是啊,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今儿个难得的楚王妃请了戏班子在府里摆一天的戏,我们大伙儿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一人一句,说得很热闹,苏迎夏本来在招呼文蔷公主,此刻听到动静,也领了人过来,身后跟了一堆的人。
“七弟妹,你可来了,四皇嫂正想让人去接你呢。”
苏迎夏上前一把拉着凤阑夜的手,亲热无比,文蔷也奔了过来,拉过水宁的手,两个人到一边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倒是投缘得很。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蹙眉,她什么时候和苏迎夏如此要好了,她可真能装啊,为什么?一目望过去心下便了然。
看来是想误导别人啊,想必明天各个朝中大员便会知道,楚王府和齐王府的人并没有交恶,别看这些贵妇,平时一无所事,参加这个聚会,那个聚会的,其实就是为了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回去,帮助自家的老爷。
前两日,传闻齐王妃打了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儿子,连楚王的面子都不给,照打不误。
这样一来,本以为两家一定会恼了的,没想到此刻一看,并没有丝毫的事,而且楚王妃笑脸迎人,多热情啊,有人便私下小声的议论,瞧瞧楚王府的胸襟,真是宽宠大量。
凤阑夜眯眼,望着四周的一切,听着耳边的喋喋私语,心下了然,这大概就是今日楚王府的目的,一来拢络人心,二来让别人眼见着楚王府和齐王府并没有生隙。
这苏迎夏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只怕背后是南宫烈给她支招了吧。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和苏迎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身侧不时有人附和着,这些女人凑在一起,无非是谈衣服,谈男人,谈孩子,还抱怨各家夫君的偏心,喜新厌旧什么的。
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个头:“齐王可是很爱齐王妃的,齐王妃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教我们吧?”
凤阑夜抬头望去,这是工部侍郎夫人,虽然五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极好,丰韵犹存。
工部侍郎夫人的话落,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起来:“是啊,齐王妃教教吧,怎么样才能得到夫君的独宠呢?”
一时间这边的说话声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听,围了很多人,这些女人对于凤阑夜是既羡慕又嫉妒,齐王仍人中龙凤,美貌绝色,还深得圣宠,可是那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然独宠齐王妃一个人,府内一人也没有,究竟是那个男人太过于痴情,还是这齐王妃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这样想着,大家都往第二种可能上想了,一定是齐王妃有些本事的,所以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凤阑夜。
最后连文蔷和水宁也被惊动了,两个人挤进来,挨着凤阑夜的身边站定。
凤阑夜倒也不推搪,素袖清风,随意的顺了顺自已的鬓发,举手投足风雅动人,透着一种女人的妩媚和娇艳,围观的女人看着心跳都停了一拍,这齐王妃身上好像有一股子魔力,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做得风情万种,难怪让齐王着迷儿。
凤阑夜却不理会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想法,挑眉盈盈而笑。
“其实很简单,女人的美貌是短暂的,再美的女人也会哀老,而年轻貌美的女人会不断的出现,所以要想吸引男人的视线,只有一个字。”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云淡风轻,如水一般的声音响起,四周立刻寂静下来,大家想不透是什么字,能如此吸引男人的视线,此时身后的高台上,不时的响起戏子的一两句唱曲儿,再也没有一丝儿的声响,全都拿眼盯着凤阑夜,不管是老的少的,都好奇得很。
凤阑夜倒也不为难这些人,笑从唇角流泄出来,整张脸都飞扬起来,眼睛璀璨动人,红丝染在颊上,好似盛开着两朵艳丽的桃花,幸福就流淌在众人的面前。
“爱。”
斩钉截铁的声音落地。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是谁最先重复了一句:“爱?”
然后所有人都失了色,她们这些人谁敢奢求爱,生下来便是注定了按照父母定的轨迹去走,一辈子重复着这些日子,谁敢讲究什么爱啊,不过心里总算明白了为何男人对自已不能独宠了,那就是因为他们并不爱自已,所以不论什么心思,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注定了要被那些年轻的貌美的取代了。
议论纷纷,有人分散开去了,凤阑夜被文蔷和水宁两个人拉到一边去。
文蔷激动的点头:“七皇嫂,你说得太对了。”
“是啊,我也认为姐姐说得很对。”
水宁赞同的点头,只有爱了,两个人才会真正的白头到老,要不然就是一份煎熬。
“是啊,再美的女人也会随着时间哀老,所以我们只有真心相爱了,才会在永远在一起。”
凤阑夜是有感而发,眸光扫向身边的两个丫头,文蔷和水宁,她倒真希望她们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呢。
三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话。
不远处,苏迎夏被贴身的丫头拉到一边去,两个人嘀咕了几句,苏迎夏点了点头,抬首找了一圈,最后看到凤阑夜正和公主等在一起说话儿,忙提起裙摆领着人走了过去。
“七弟妹,四皇嫂有事和你说。”
凤阑夜抬眉望着她,回首和文蔷水宁招呼一声,便领着叮当随了苏迎夏的身后往外走,远离了后花园一些,走到僻静的地方,边走边闲聊。
“四皇嫂有什么事想说?”
“七弟妹,以往若是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嫂子给你赔礼了。”
苏迎夏柔声开口,凤阑夜眯眼望她,这女人什么意思?她知道多少,这些话是南宫烈教她的吗?不动声色的笑着开口。
“四皇嫂想什么呢,有什么对不对的地方吗?”
苏迎夏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凤阑夜的手:“七弟妹,你在这儿等一下,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去取一下,马上就来。”
说完也不等凤阑夜应声转身便走了,连她的丫头也退了下去,凤阑夜眯眼望着她们的背影,如果她猜得不错,一定是有人要见她,这个人是?楚王南宫烈。
叮当一看这情景,不由得脸色冷下来:“主子,我们走,这叫什么事啊。”
她也知道不对劲了,要真想送礼,回头临离开可以拿开主子,哪有这样把人调出来的。
“嗯。”
两人刚走了几步,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凤阑夜唇角一勾便是冷笑,缓缓回身望去,不是南宫烈又是何人,一身火红的锦袍,使得他五官如火般炎热,带着一种深沉的霸气,剑眉星目,此刻罩上浅浅的冷寒,便有一种凉薄之气,让人心生一种不舒服之感,太过于盛气凌人了。
“见过四皇兄,清雅告退了。”
凤阑夜不认为自已有什么话可以和这男人谈的,何况今儿个楚王府里,很多的贵妇都在,若是惹出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丢的是齐王府的人,她可不乐意这样做。
凤阑夜说完转身便走,也不看身后男人的脸。
南宫烈漆黑如子夜的冷瞳注满了几不可见的嫉妒,这个女人,不论是外貌,还是气度,还是那份心胸,都是一等一的好,每看一次,他便懊恼一次,想想自已王府里的这些个女人,一个都成不了器,将来可怎么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那种母仪天下的人,该有着苏清雅这等的美貌和不凡的气度,还有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