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候夫人和京兆府尹陆夫人是远房的亲戚,此时一把拉过陆夫人,还连带拉了随在她身侧的女子。
“陆夫人,这是谁啊?”
陆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拉过身后的女子,介绍起来:“这是我收养的义女陆佳,我们家老爷在未上任之前,救了她,可惜她失去记忆了,所以便起名陆佳。”
说完示意一侧的女子:“陆佳,过来见过安山候夫人。”
“见过夫人。”
陆佳淡淡的施了礼,这时候梅花宴上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都听到了陆夫人的话,那么这女子真的是齐王妃了,传闻齐王妃曾悬崖而亡,那么这陆小姐定然是失去记忆的齐王妃了。
所有人都肯定了,只有南宫烨在迟疑,因为他从陆佳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心跳,更感受不到那种热切的渴望,身后的南宫睿和南宫昀不由得替他着起急来,两人一起望着他。
“七皇弟,究竟怎么了?”
而南宫烨望了望凤阑夜,又望了望陆佳,最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他必须要先了解眼前的这个陆佳究竟是不是阑夜,还是她是别有用心的,只是为何长得和阑儿一模一样呢?
南宫烨走了过去,围观着的女子全露出失望之色,最后把眸光移向别人,没想到这已死的齐王妃竟然复活了,她们还有什么希望,还是看着别人吧。
不远处,凤阑夜转首望向雾翦,眼瞳中一刹那心痛,最后缓缓的退出去几步远,望向不远处的碧湖,落寞的一言不发,虽然知道这不怪他,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都是直觉的去看那人,可是她亲眼所见,还是会难受。
雾翦一伸手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南宫烨那边去:“走,我们去和他说清楚,告诉他你才是阑儿。”
凤阑夜一听难过的心情一扫而光,立刻抽回手,沉声:“这怎么行?要知道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说明就有人动起了心思,我们更不应该露面了,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凤阑夜眯眼望过去,唇角挽出冷笑,敢打她凤阑夜男人的主意,就要承受她的怒气,她会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到时候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该做,什么叫不该做?
周身一瞬那的戾气寒气杀气,笼罩在她的四周,司马雾翦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激阑夜了,其实齐王那么聪明,他会查出来的,他此刻的不动声色,不是说明他认了那个人,而是眼下的局面他必须这样做?
她的想法凤阑夜虽然赞同,不过想到南宫烨竟然弃她而走到陆佳那一边,她小女儿的骄傲心性使得她心底便记了一个帐。
南宫烨,你等着吧,你一日不认出我来,我就不会主动告诉你,我是谁?而且就算你认出我来了,我也不会轻易认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的低喃,这时候安山候夫人的话响了起来。
“今日梅花宴,感谢大家的赏光,现在大家可以到一边去选择自已喜欢的膳食,然后坐到位置上,接下来我们会有节目喔,今日盛宴,不过是女宾还是男宾,一律要有节目,没节目的人要认罚的。”
安山候夫人的话音一落,众人陆续的走到一边去取食物,女子一边,男子一边,井然有序,其实这种宴会,吃只是象征性的意义,女子这边更是扭捏不已,有些小姐只挑了一些水果便算了,相对于小姐们,各家的夫人要放开一些,一时间衣鬓衫动,交头接耳。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走了过去,苏夫人也走到了女儿的身边,看凤阑夜脸色不好看,不由关切的询问。
“雅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阑夜摇头,也许刚才是生气了,不过现在好多了,那南宫烨和陆佳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看到他们两个人说话,她心底酸酸的直冒水,难道这就是吃醋了,她吃醋了?
凤阑夜被这想法惊到了,不过自已不可否认,她是吃醋了,看到南宫烨和陆佳走得近,她就冒酸水了,南宫烨,这帐我给你记着。
“娘亲,我没事。”
凤阑夜拿了盘子,捡了很多食物,惹得身边很多人望过来,紧挨着她身边拿食物的正是文蔷公主,看了她一眼,竟然给她一个温和的笑意,凤阑夜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掉到地上去,这文蔷变得太离谱了,今日还要有多少惊喜留给她啊,凤阑夜下意识的开口。
“公主,你没事吧。”
文蔷公主挑了一下眉,奇怪的望着她,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莞尔一笑,转身走了。
凤阑夜像看到天外来星一般,转首和雾翦嘀咕:“她脑子没病吧,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也许是成熟了,以前到底少不更事的,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该长大了。”
雾翦说着话,眼看着众人全回到位置上了,她赶紧推了推阑夜,已有好几个人望了过来,其中就有安王南宫昀的目光。
雾翦脸上罩着面纱,本就引人注目,先前是站在角落的位置里,但现在在高台边,很是醒目,好多人注意到了她,和身边的人打听她是谁。
安王南宫昀望着着不远处的身影,心陡的一跳,竟然控制不住,直接站了起来,从男宾那边走了出来,直忤忤的站在司马雾翦的面前,眼瞳热切的望着她。
“请问这位是?”
好多人望了过来,苏夫人赶紧站了起来,给安王施了礼,缓缓的开口:“这是小女清晚。”
“清晚?你为什么蒙着一张脸,是害怕人看到吗?”
南宫昀磁性暗哑的声音响起来,竟带着很深的激动,女宾这边已有人窍窍私语起来,不知道安王是什么意思,安山候夫人也走了过来了解情况。
“安王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安王南宫昀眼瞳深沉,执着的指着司马雾翦:“我想看看她的脸。”
身侧所有人倒抽气,这安王好霸道啊,为什么要看人家小姐的脸啊,听说安王妃失踪了,这安王不会受刺激脑子不好了吧,好多人不由在心中打了折扣,不时的小声议论着,司马雾翦坐在团垫之上,手指微动,她真的害怕南宫昀认出她来,她真的没做好准备想见他,一侧的凤阑夜伸出手握住了她,站起了身,望向南宫昀,冷冷的开口。
“安王殿下请自重,请别为难家姐,既然蒙着脸,必然是有难言之瘾,难道皇室中的人素来喜欢为难别人,抑或是让别人出丑。”
不卑不亢的口气,淡定若馨,清眸含威,唇角勾出浅笑,潋潋华光,一身的傲骨之气。
看得很多人侧目,尤其是对面的男宾那里,好多人望了过来,看着这样出色的小丫头,举止娴雅大方,面对皇室的人大胆镇定,慧光流转,那话里还带着淡淡的讽刺。
齐王南宫烨一双深邃的眼瞳跳跃着,看到这丫头,心便跳得很快,这次他可以肯定,如若这两人有一个人阑儿,那么该是个小丫头,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至使得她容颜俱变,但是有谁有她的这等傲骨,而顶着她样貌的人,虽然一身的娴雅,却没有那份骨气里映出来的东西。
南宫烨的一颗心跳得越来越热切,脸上的笑意更甚,知道阑儿还活着,这感觉真好,就是不相认,他也开心,满脸的笑意,看哪里哪里都是那般的美好,天怎么如此的蓝,云怎么如此的白呢,心情愉快,真想高呼一声。
原来老天还是厚待他的,南宫烨一双美目望向这边,一眨不眨的,不过很多人望向这边,所以大家也不以为异。
六皇子安王并没有因为凤阑夜的话而放弃,相反的执着的盯着司马雾翦,似乎她不揭开脸上的面纱,今日他就不离开,这时候司马雾翦缓缓的站起身,一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只是揭了一半便停住了,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看来安王殿下不让小女出丑是不甘心的了。”
她的半边脸甚是骇人,周遭一下子传出哗然,议论声起:“好恐怖啊,难怪蒙个面纱。”
“原来她毁了容貌,这安王殿下真是的,何必为难人家呢?让人家出这么大的丑。”
安王南宫昀呆住了,他以为这女子是雾翦的,肯定是她的,没想到却是别人,还毁了容貌,想到自已给别人带来的难堪,赶紧道歉:“对不起,本王唐突了。”
雾翦已坐了下来,凤阑夜皆坐了下来,南宫昀一脸暗沉的回身便走,周身的沉重,慢腾腾的走到对面的男宾组里,坐下来再没抬起头,萧穆难过。
凤阑夜贴着雾翦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吓死我了,吓出一身汗来,他已经认出你了,如果再仔细一点,只怕你就逃不掉了。”
司马雾翦抬首望向对面的男子,看他不好受,她很心疼,可是想到安王府的一切,她难道真的要重回王府,然后面对那些女人,大将军欧阳错的女儿欧阳晴,难道说那些女人就不是人吗?他是迎娶了人家进门的,一日两日尚可,总不能一辈子不闻不问吧,除非他真的把她们送回去,或者让皇上赐婚,可是这可能吗?
雾翦反复的想着,最后低首吃东西,再不去想别的。
高台之上,安山候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了,今日的梅花宴和往日不一样,往日都是抽签,今日我们来个新玩意儿,那就是可以挑战,你想挑战那一个,便把梅花掷向那人,由那人出场表演节目,若是一方胜了,败的一方可以别人求助,不管是男宾里面的公子,还是女宾里面的朋友都可以,这就是游戏规则,下面第一个谁愿意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