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托我杀两个人。以他的出身地位,竟然要托一个杀死他的仇敌帮他杀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杀的人——就是他的家人!”
“一个看来就是你,还有一个是谁呢?是你大哥,还是你那个爹?”
十三郎思索中自语,声音很温和;听在宗鸣耳中却无比尖利,宛如刺刀屡屡挖在他的心头。
他将宗鸣另一条腿摆放好,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说道:“赵四说他曾经是修士,修为就算比你差点,估计也弱不到哪里去。如果你大哥也是这种水平的话,冉云的难题可不小。”
“一个狠辣执拗不懂隐忍,一个眼高手低自以为是,你大哥……继承人难选啊!没有特别突出的一个,剩下的办法就不多了。”
没有一字提到复仇,也没有问宗鸣任何问题,十三郎兴致勃勃地沉浸在推断之中,仿佛他做出眼前的一切,就是为了对宗鸣说出这些话,得到某种验证。
“磨刀石,你和赵四都是磨刀石,甚至连你大哥都是磨刀石,只看最后谁能胜出。这才是你爹做出的选择,也是他所认为的唯一选择。”
“这样的家庭,故事一定很多啊!”
“不要说了!”
眼里看着自己的小腿慢慢向骷髅转化,耳边传来十三郎平静却更显恶毒的话语,宗鸣再也无法忍耐,嘶声大吼道:“不要再说了!”
“啪!”
“被我说中了?”
十三郎反手抽了他一击耳光,如同抽在他的心上。感慨了一声,说道:“你看,小聪明不是你一个人有。我对你知道的不多,但是可以猜得出来,你活得很不容易。”
“你可以杀了我,休想坏我道心!”宗鸣想忍,但是终究忍不住,怒吼起来。
记忆的防线被面临肢解的恐惧所摧毁,一些本该遗忘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宗鸣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后果,依然禁不住要去想。
看似宽厚实则冷漠的大哥,狠倔中带着鲁莽的弟弟,严厉却总流露出失望的父亲,还有那个……那个被烹杀的女子……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十三郎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嘲讽道:“想激怒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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