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敢耽搁。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在石雕人脸的嘴里,开始往下滑。
一开始,下滑的速度还比较慢。我勉强的还能用手脚控制住自己。但是,因为这个坑洞实在是太大了,手只能放到身下的石板上。没滑出几十米呢,我的两只手掌就都被擦破了。
“你没事吧。”胖子在下面喊了起来,“这底下更陡了,当心点儿,别摔下来砸到老子。”
“你特么能不能说点儿有利于团结的话啊,放心吧,老子要摔下来,肯定也带你一块儿。”
下滑的过程当中,我和胖子只能用这样的对话保持联系。但是,这斜坡越来越抖,很快的,我们连说话的余地都没了,全都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后背尽量和地面贴得更紧。
在这样的坡度上,只要翻一个滚儿,保证立马摔断脖子。更要命的是我们不清楚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是有只个把月没吃东西的妖怪在那儿,那我跟胖子可真就是自己往虎口里钻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这么无限的加速往下滑,可没过多久,周围似乎又平缓了起来。等我看到胖子的脑袋的时候,自己其实都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但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别的原因,自己竟然有些不想起来了。
慢慢的滑倒胖子身边,我随即就喊了他一声。
“胖子。”
他没反应,我紧张了一下,可刚要再喊,就听见胖子的鼻孔里传来的悠扬的呼噜声。
“操,真睡着了。”我瞪了他一眼,可是,自己也感觉有些站不起来。那前面已经是一片平整的道路了,我看看周围没什么动静,稍微一放松,眼皮子也跟着开始打架了。
最后,我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梦里面,我坐在一间屋子里看电视,电视是黑白的,上面一直在播戏曲。唱戏的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而她唱的正是我听过几次的那段越剧。
就在我想要探头去看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忽然,一个男人走到了我的身边。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人在我的眼里特别的高,他的脸很模糊,低头对我说:“该上路啦......”
同时,他的手也放在了我的肩上。我扭头一看,只见他那只右手上戴着一只非常古怪的黑色手套。
“喂,起来啊,上路啦!”
隐隐约约的就听到了胖子的声音。睁开眼一看,他正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着我。
“妈的你怎么比老子这一重伤员还不顶用。”看我把眼睛睁开了,胖子也放开了我。
我站起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传来一阵刺痛。再一看,胖子已经在用无烟炉煮开水了,小锅里面放着肉干。我问他这肉干明明可以直接吃的,干嘛要煮啊。
胖子说我们两个都刚缓过来,最需要补充的就是一些熟食。
我们都在无烟炉前面坐了下来,闻到那小锅里的香味,我这才感觉自己以前实在是浪费了很多东西。
“对了,你有在周围看过吗?”我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