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秦孤月也没到有其他的仆人,整个一条九曲回廊,倒是只有秦孤月和苏溯两个人不徐不疾地走着,不一会就到了苏溯的房间里。
进了门,秦孤月才把苏溯扶到床边,她倒好,顺势一滚,就直接滚到了床上,更绝的是那原本死死攥在酒杯的右手这回死死拉住了一条毯子盖在胸前,就是不松手。
秦孤月见苏溯躺得姿势实在不雅,上半截躺在床上,下半截悬在床沿上,而且就拉了一条毯子,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相术师可不是武者,身体素质好,像秦孤月现在这样,即便是三九严寒的天里打赤膊睡上一晚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相术师就肯定不行了,苏溯这样睡着,早上起来肯定要着凉,说不定还会大病一场。
想到这里,他也是心念一动,搬动苏溯那两条悬在床沿上的腿,缓缓放回了床榻之上。做完这些,秦孤月伸出右手拉了一下苏溯胸前的毯子,要将那条毯子拉正了,谁知这一碰,无意之中竟发现苏溯身上的衣物似乎里里外外都是湿透了,显然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醉酒的时候,人的体质本来就虚弱,和衣睡肯定会受风凉,何况是穿着湿衣服?”秦孤月心里想着,伸出左手来,在苏溯的额头上靠了一靠,只觉得她的额头微微发热,显然是也晚风寒,穿着湿衣服,已经有点着凉,若是这样听之任之,早上起来,苏溯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
也不知道这些仆人是自己知趣,怕打扰秦孤月做“好事”,还是被刑道荣或者刘旺财支开了,现在事到临头,周围竟是连个婢女都没有,这不是坑爹吗?
秦孤月此时心里都不知道把刑道荣和刘旺财一起骂了多少遍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之下,秦孤月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替苏溯宽衣解带,至少至少得把外面湿透的衣服脱掉吧?
秦孤月将苏溯平放在枕头上,站起身来,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在苏溯的床前踱了起来。这哪里像是一个温玉软香在前,人人艳羡的少爷,简直就一副坐卧不宁,不知所措的样子。
要是说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就直接走吧,苏溯明天肯定是要生病的,不说什么严重的病,肯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但是,如果要替她宽衣解带,男女之防是一件事,万一自己……秦孤月的性格,他自己也是了解得很,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沉稳,大气,甚至有时候气质阴鸷,谋定后定,让许多三四十岁的人都会感觉老道,甚至感到害怕,但是究其本质,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然他也不会在幻境之中差点中了六爪腾蛇的“色诱”,精神失守,差点就变成了白痴……这是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天性,难以磨灭,甚至有时候难以自控。倘若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一般清心寡欲,那也许修为上会有远高于同龄人的提高,但这已经不是一个少年了,且不说别的,十六岁的时候七十岁的心境必然事故老道,那从十六岁到七十岁,整整五十四年都是一样的心境,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意志坚定的星阶强者都会被活活逼疯了。
“算了……”秦孤月心里打定主意道:“反正我不是有意,若是实在克制不住,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我尽量克制就是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躺在床上,脸上微微发红,显得越发俏丽的苏溯,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做贼的……这是开门揖盗好不好?”
当下他就坐在床沿边,伸出手来扶起已经醉得昏昏沉沉的苏溯,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苏溯的那一件法袍是侧开的,纽扣在左侧的腋下,秦孤月等于是一只手从苏溯的胸前绕了过去,正要提她解法袍的扣子,陡然,原本已经醉的不可能动的苏溯,居然又动了,一只右手“啪”地一声打在了秦孤月解衣扣的那只手上,这一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喝醉了,竟是力量大得惊人,再加上秦孤月本来就有点心虚,直把他拍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