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恩的原意是叫贾政做东,只是见贾政浑然不觉,只得叹道:这个木头,当真不通人事!容明谦却不在意的样子,拒绝了林澈就在家里摆酒的建议,同贾政、卫言恩、宝玉一道出来去外头的临江楼摆一桌。宝玉有心在林府多逗留逗留,只是林澈丝毫没有留他,不觉心里失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太上皇中了风,虽说很快便醒了过来,但到底年纪大了,说话不太爽利,整日里在床上养着,再不肯皇帝皇后过来请安。
太后悄悄地对皇后说:“你也是的,忠顺王如何做,那是他的事,上皇这么一出,倒像是皇帝对不起他了。”
皇后道:“不论是谁对不起谁,只要心眼是偏的,看什么不一样呢大婚晚辰。”
太后吓了一跳,忙左右打量着。皇后道:“母后怕什么呢?这句话便就是我说的,谁要是看不惯,过来说我便是了。我长着耳朵听呢!”她见太后堂堂皇太后,却犹自小心谨慎的模样,不觉叹了口气,“姑母,若到了我这个份位还怕这怕那的,你儿子白当皇帝了。”
也就她与皇帝老夫老妻,感情深厚,又与太后是亲姑侄,敢这么说了。
皇太后也是一愣,她满以为自己儿子儿媳是要讨好上皇,以求九五之位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不过她今日见皇后,是有要事相商的:“我在宫里,两只耳朵都是聋的,也听说过山东林溪之名,云游天下,救死扶伤,医术相当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只是行踪飘忽不定,如今好容易进了京来,你看看,要不要召进宫里来,给你父皇看看?”
皇后讶异道:“母后是哪里得知林溪进了京的?”
皇太后道:“这还用猜,林溪不是靖远侯的叔叔?侄子伤那么重,他看在自己哥哥嫂子的面儿也该来。”
皇后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去靖远侯家请林溪进宫来,谁知道林溪倒好,说,他平生三不医,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不想改,那年逾古稀之人不医,就是头一个不医。”
皇太后怒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皇后笑着等姑母发完火,才笑眯眯地道:“虽然林溪与林侯是叔侄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但母后平日里也不太打听这些的,倒像是有人主动跟您提了。”太后道:“有人关心老圣人,同我说了一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