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死死地拽着手里画卷,从笔墨看,这画也确实有了几年了,不似作伪。何况水溶这人虽然无聊了些,却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吓唬他。但是画中那个少年,虽然眉眼间并不完全一样,却是能让人一眼就瞧得出与他必是有些干系。
水溶看着他脸『色』,心里忽然泛起几许得意神『色』,道:“放心,一定会助林侯逃过这无妄之灾。”
林沫道:“当然需得助。为了王爷,不知道得罪了秦王殿下多少次,王爷再不给些补偿,早就翻脸了。王爷也是,喜欢人就是喜欢人,不喜欢人利用这份喜欢就是不喜欢,您好歹也算皇亲国戚,在宗室里有一席之地,便是明白跟三殿下说了,应当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何苦一次次地叫三殿下恼。”他冷笑道,“得亏脾气好,不然,由着王爷设计让顶头上司厌恶。”
水溶在心里颠来倒去地想着那“脾气好”三个字,没了探寻他如何好意思说得出口心思,道:“知道?”
“是不懂们这些人心思,也不过就是这么点子想法,心里想一想就知道了,还自以为瞒得紧,别人家吃得盐比吃饭还多呢,会看不出来?托福,三殿下倒是摘出去了,却是被宫里旁敲侧击了数次了,做什么要为了遮掩对殿下心思得罪郡君、得罪宫里呢?”
水溶道:“宫里才不会为了这点子事恼。”若是宫里人真猜得到话,恼应该是他才对。
林沫声音冷了下来:“所以到底是谁?”
“是,不敢得罪人。”水溶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不敢。”
林沫何其聪慧,他木然地盯着手里画卷,面无表情,心里却似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世会与这些人扯上联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清在时对他偶尔流出恭谨,和不许他叫父亲举措。仔细想想话,联系还是千丝万缕。[]红楼之林氏长兄78
“胡思『乱』想什么呢?如今才多大?允郡王是义忠老千岁遗腹子,同年纪差不多,再如何也同他扯不上干系。”水溶道,“都说了要同结亲家,总该相信帮忙诚意,这事虽说麻烦了些,赔上自己人手也定能护周全。”他停了停,又补充道,“兴许还能因祸得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