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点点头,又问道:“怎么不用生大姐儿的那一个?”
凤姐别过头,拭了一把泪去,平儿叹了口气:“太太有所不知,我们二『奶』『奶』不知道是哪里惹了二太太生气,二太太天天冷嘲热讽的,也不顾我们二『奶』『奶』的身子了,天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大姐儿那时的婆子是王大人的太太给找的,可是二太太说什么也不让她来了,也不知道她能管着王家太太心疼侄女儿什么!”
邢夫人不忿道:“你们二『奶』『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我却是知道的,不就是看你这几个月同我亲近,不曾去奉承她?要我说,你听我的,什么也别管,养好身子,给咱们大房把嫡孙生下来,其他的道理,我去同你出头!”
凤姐哭道:“老太太向着二太太呢,太太千万别因为我去叫老太太不高兴,叫我怎么过意的去!”
邢夫人又同她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凤姐等人走远了,松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早该知道是没人能帮我的。”
平儿劝道:“二『奶』『奶』,上次王家太太来看你,不是叫你回王家去小住两日么?要我说,去王家生哥儿也确实要好些。那边太太虽说也不是亲生的,对『奶』『奶』倒是真心,比这边的两个太太都要尽心些。”
王子腾的夫人史氏没有女儿,旧时因奉承公公,对王熙凤甚是尽心,凤姐儿自幼跟着叔父婶婶,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插』科打诨讨长辈欢心,是以史氏对她也很是不差。
“回娘家去生哥儿,像什么样子呢,二太太有的话说,就是大太太,你别看我现在哄得她高兴了,她耳根子浅,谁同她随便说些什么,又是疑心到我头上了。左右这几日大夫把着脉,说是哥儿胎息尚好,你小心着些,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平儿应了一声。
那边林白氏听着去听洞房的下人回报说大爷同大『奶』『奶』并没有说几句话,也不曾吵得起来,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容白氏今日同她一起忙里忙外的,又一起送了吕氏回王府,想想还是同她说了:“你瞧着荣国府的那个二姑娘如何?”
“『性』子过分柔顺了,倒是不会欺负寻哥儿,可是你想想,你们家将来总是熹儿当家的,她这种『性』子,将来怎么掌家?何况这事儿总是要妹夫说了算的,你们家四丫头同柳家的事儿不就是他做的主?且先问问妹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