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汪一飞。当时,这彪子一身病号服,脑袋包得跟个毛蛋似的,正在那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呢。
“哎呦,”我想问他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可刚一动弹,就头疼欲裂,忍不住叫出声来。再仔细一看,呀哈,我这浑身上下到处都插着管子,装点的跟章鱼哥似的,这是肿么了,海绵宝宝?
“哎呀我操,你可醒了,你丫都足睡了两天了。要是再不醒,我他妈就得给你写唁电了。”见我醒了,胖子赶紧凑了过来,虽然他面上还是那副混不吝的德行,可是,我分明在他眼角看到了泪痕。
我心里一热,有这样为你牵肠挂肚的哥们,值了。可是,我马上就惊叫起来:“黎叔,黎叔呢?”
胖子欲言又止,我正要刨根问底,一个长得挺瘦的、可嗓门挺大的小护士就冲了进来:“诶,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儿,说你多少回了,这是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你可真够滚刀肉的啊。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走,我这不也是惦记嘛,啊,就他,人家可三代单传,他要是嘎奔儿一下那啥了,他们家就算崩盘了。哎,你别推我呀,你再推我一个?”见那小护士连推带搡的撵自个,胖子有点不乐意了。
“我推你怎么了,我就推你了,怎么地?”小护士一看就是苞米面子他爹,茬(碴)子,根本就没尿胖子那壶。
“你说你都推不动我,你还推我干啥。”胖子成心跟人家小女孩逗牙签子,这个荷尔蒙沸腾得直冒漾的孙子,估计他的网名肯定是“拒绝”两字去掉偏旁,巨色(sai,三声)。
“扑哧”,小护士也被他逗乐了,“行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意重,可你这么看就能把他看好吗,是不是,行了,走吧,我还要给他测体温呢。”
“哎,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走了,你知道吗,”胖子真是够二皮脸的,他顺着小护士的话茬儿,又踅摸进来了,“这孙子,你不知道,忒色,他要是昏迷吧,那绝对安全,可他这一醒过来吧,我还真不放心了,主要是担心你,小妹妹,我怕他那啥,乱性。你测你的,啊,没事儿,我看着他点儿,留神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