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皇都了,快到皇都了...”金浪不停的告诫自己,生怕自己在这最后的路途之中松懈。
“坚持住,到了皇都...就没事了。”
然而...他心底又充满担忧。
真的会没事吗?
皇上终究不是修士,皇宫也终究没有修士...可是追赶他们的人却统统都是怪物。
“都是怪物啊!”
“那些怪物就好像一个人似的...动作默契...”
金浪放**光的双眼死死瞪着远处的路,沙石腾空,寒枝飞溅,化作一卷尘埃的带子往后疾风般扬着。
而他的一双瞳孔已然密布血丝,睚眦欲裂,其中如是犹然印刻着那忽然出现的杀手的模样。
忽地...
他打了个寒颤。
这似是一阵阴风掠过。
但那阴风却带着让他彻骨的寒凉,便是体内那于海边、每日应对浪潮苦练出的真气亦是凝滞住了,
他心跳放缓,如是被那阴风化作的大手给轻轻握住了,以至于不敢加快跳动,生怕就触怒了那只手的主人。
这一刻...
不仅仅是这位天凤堂副堂主,甚至是车内的总瓢把子,还有随行的其他十二连环坞的精英,都是陷入了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一切思想、念头都同时冻结了。
马车亦如是冻结了,化作一只僵硬的冰坨子往前滑去,
直掠了千米开外,这才如解冻般开始恢复活力。
健马如发了疯一般,往前狂奔,而金浪只觉心跳如擂鼓,上上下下狂跳不已...
“怎么回事?”
“刚刚那是什么?”
“金浪,说话!!”车帘后传来总瓢把子嘶哑而颇有磁性的声音,“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刚刚,就是刚刚...你发现了什么!!”
总瓢把子难以形容刚刚的感受,他只是心底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他好像就是一只跳出了深井的青蛙,忽然看到了井外横行着的恶魔...
这种恐惧,即便是十多年前的万蛇山庄的那位老毒物入侵、掀起腥风血雨还要恐怖百倍,千倍...
不,根本没办法去比。
那老毒物和刚刚那气势,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就好似是...蝼蚁和恶魔...
金浪面色涨红,大口大口喘息着,良久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道了句:“启禀总瓢把子...属下...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车帘后沉默片刻,那位总瓢把子才沉声道:“快...快些入皇都,这里很不安全。”
“驾!!”
“驾!!!”
金浪如疯了般,不顾一切地集中精神、调动力量驾驭马车,而那两匹马亦是很配合地往前疯跑。
一瞬间,依然拉扯了数十丈的气流,狂掠而远。
......
“哈欠”
月娥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红唇,同时右手从虚空里拉出一只白色躺椅。
她看着那马车远去,这才直接往后躺下,
随着娇躯陷入了那躺椅后,她又变戏法似地抓出了一瓶美酒,一个杯子。
躺椅就在官道正中央。
而这一处的官道却又尤显特别。
那是右临深渊,左靠绝壁的一处险地,换句话说,任何人要经过这里,都必须从这官道走。
嗖!!
嗖嗖嗖嗖
数道身形急如狂风般从远掠来,然后那些身影如是感受到了什么,而警惕地停了下来,旋即纷纷放慢了脚步。
再下一刹那,那诸多身形竟是收拢而合一,化作了一道身影。
原来,只有一人而已!
夏炎直接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只是从露在外面的眉眼看来,当是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