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刺鼻的霉味在空气调节器的辛勤劳动下渐渐地好了起来,半个小时以后,艾蕾觉的室内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和衣躺在床上的她,身心俱疲,她太累了。
她很想睡一觉,可昏昏乎乎始终睡不踏实。这别墅好久没来人住过,她一个人突然住进来总觉得空荡荡的,甚至有些阴森森的,她感到害怕。再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令她心里太难受了,钟光亮的电话打不通,她在路上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这团乱麻在她的脑子里绞过去绕过来,结成了一个个疙瘩,这些疙瘩越来越多越裹越大,简直搅得她快要崩溃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难道是钟光亮有意不接电话吗?不,绝不可能,按她对他的了解,她认为这是根本不会发生的。再说,如果钟光亮对自己反感了,想把她甩掉,不接她的电话了,那他为什么预先要发短信呢?钟光亮是一个不仅仅是成熟的男人,而且是一个老谋深算极有头脑的成功男人,他即使是厌倦我了也绝不会出此下策。搞这种社会混混儿才会的恶作剧,他完全可以随便用一个高明的无懈可击的借口就能够达到目的。更何况他曾经也许现在仍然那样爱我,那样特别在意我理解我顺从我。难道真的是火车上信号不好,暂时不能接通?询问处那个女人不是明明告诉我列车已经正点到达了吗?既然到达了他也就下车了。回到西都了,西都不存在电话信号不行吧,堂堂省会、特大城市、一马平川,那个咔咔角角信号不是满的,为什么接不通?为什么暂时不能接通?为什么这个“暂时”这么久?几秒钟是暂时、几分钟是暂时、几十分钟是暂时,难道这好几个小时也是暂时?我倒要看看这个暂时究竟有多长时间。
艾蕾越想心里越乱,越乱月睡不着。
她干脆起床把房灯打开,从壁橱里找出换洗内衣,踉踉跄跄朝卫生间走去。
艾蕾放好热水。热气从浴缸里氤氲冒出。她开始宽衣解带。这时候,一种女人的感觉抚摸着她的全身。所有的烦恼事仿佛瞬间就要飘散。她想尽情享受一下这水中的欢乐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门外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蜂鸣声,很刺耳,艾蕾立即跑出去,打开手机一看。是短信,可不是她期望的短信,而是卖房子的。她悻悻地又回到卫生间,正要把身子没入水中,手机的蜂鸣声再次发出来,更加刺耳。讨厌!她心里骂了一声,再次赤条条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急急忙忙地打开手机,又一次让她失望了,又是一条短信,上面明明写着:省人民政府安全生产领导小组、省安全生产监督局发出的安全生产警示:近段时间以来,省内及周边邻省、市煤矿、交通、火灾事故频繁,省政府要求。各级各部门要绷紧安全生产这根弦,切实抓好矿山、建筑、水陆交通、各生产现场、经营生活、场所的安全防范工作,确保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混账!该死的手机。”艾蕾骂了一声,使劲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扔掉手机后,艾蕾再次走进卫生间。身体贴近浴缸。浴缸是在这座别墅里艾莉最喜欢的设备之一,椭圆形,象牙黄色,漂亮、精致,还带有点儿性感,这是她亲自挑选的为选这款浴缸,她几乎跑遍了西都的高档卫浴经销门市,说是百里挑一毫不过分。身为女人能够讲究一点儿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平时很少在这里住。也正因为这座别墅是她的私邸秘地,开始装修的时候她就有意选择把经常要亲密接触的设施设备搞奢侈一点儿。也算是对自己感情生活的另外一种补偿吧。
热水浮上来,慢慢地吞咬着她的身躯,舔吸着她的肌肤,包裹着她的酮体,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的身材还算保持不错,虽然谈不上曲线玲珑,却也妙曼有致。温度适中的热水飘浮着她的双峰,拍打着她的私密处,一种少有的快感袭击着她的全身,她不由得接连打了几个激灵,一个又一个的哆嗦让她不能自己。是的,一天来身心的极度劳累,她太疲倦了,只有劳累过度的人才能体会到把身子交给热水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儿。在火车站和堵车的时候,在苦等一个人而又得不到他丝毫信息的时候,在一次又一次拨打电话却始终接不通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贴烧饼的时候,能够拥有这么一刻,也算是一种渴望和幸福了。
艾蕾尽情地体会着让水舌吻舔全身的感觉,她觉得真是美妙极了,能让周身的疲劳瞬间溶解到水里,水气氤氲之中,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终于可以扔掉一切思想包袱,闭上双眼,全身心地去品味、去享受,把一切痛苦和烦恼置之脑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钟头以后,艾蕾从浴缸里站起来,打开淋浴器把全身认认真真地淋了一遍,继而把全身擦干,穿上内衣内裤,仰靠在沙发上微闭眼睛养神。睡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