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边宇宁说,“他们其实是想吓唬我们,甚至将我们吓跑。太小看我们了。”
“可是我还没明白,他们在人死后才把器官剥离,会有用么?”林壮又问。
“这就需要我来为你解释了。”丁蓉笑道,“其实人的死亡大部分是指大脑死亡。可是在大脑死亡后,身体的各个部分器官仍可以存活一段时间,而且对器官的保存方法会影响到其‘寿命’。比如,在心脏血管里注射电溶解液可以使它存活四个小时,而肝则可以保存八个小时,肾脏则可以保存七十二小时之久,甚至还有更长的,比如角膜和骨髓,在六个月以内都不会损坏。”
“哇,丁蓉,你真厉害呀。”林壮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我法医学考试成绩可是全校第三名呢。”丁蓉笑道。
“可是即便这样,也不敢保证所有的器官都是死后摘除,对吧?”边宇宁突然问,表情十分严峻。
丁蓉收了笑容,沉思了片刻,说:“我想……是的。”
林壮一惊,忙问:“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群人还敢**摘取么?”
“不。”边宇宁摇了摇头说,“他们倒不至于那么胆大妄为。不过你们有没有想到,刚才那具尸体那么年轻,身体很壮实,身上又没有什么伤痕,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就像丁蓉说的,得了急病呗。”林壮说,“谁说年轻人就不能死了的?死亡又不是老年人的专利。”
“不,没那么简单。”边宇宁摇摇头说,“如果盗取器官这个推断成立的话,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只向尸体下手,他们必然会觊觎新鲜器官。以他们心狠手辣的程度,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可是,那样是犯法的呀!”林壮叫道,“他们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对活人下手?”
“对呀,我想他们不会吧……”丁蓉也附和道。
边宇宁扭头看了二人一眼,说:“难道现在他们就不犯法了?你们有没有想到,如果活人的概念不是活蹦乱跳的人,确切的说,如果是垂死却未死的人呢?”
“垂死却未死的人?”林壮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说,“他们怎么做到?难道挨家挨户蹲守,看看谁家有要死的人?”
“我也不知道,”边宇宁叹了口气说,“但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绝对不简单。”
林壮“扑哧”一声笑道:“刚才你还说再简单不过呢,现在又说绝对不简单。到底简单还是不简单呀?”
“这所医院是做什么的,这个,简单。但是他们为什么做,如何操作,这个,不简单。”丁蓉解答完,也面色凝重起来。
“是呀。”边宇宁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哪来这么多尸体,正常来说,尸体的亲人是不可能任由别人将尸体带走的。”
“你说,会不会是村子里的?”林壮问。
“不会。”边宇宁说,“刚才张峰名说了,村里人对这个很忌讳。也就表明了村里人比较迷信,很看重这个。你想,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哪户人家把尸体交给医院呢?而且村子又不大,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死人呢?”
“要不报警吧!一切交给警察解决。”林壮突然说。
“我不是没想过,”边宇宁说,“但是我想此刻他们已经将所有尸体都运走了。警察去了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由于是医院,任何的血迹、衣物、指纹、皮质等等等等一切,都有充分的理由存在。而且那样一来,我们恐怕也会暴露个人信息,处境会更危险。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靠自己,找出真相,将他们绳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