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个男人模样跟蜜姐很像,跟进自己家一样,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掏出一根牙签剔牙:“听说你对小珠的事儿还是过不去,我是专门来劝你的,死者已矣,你这样折腾,九泉之下的小珠也不安生啊!”
“劝什么?”蜜姐眼睛一立:“用不着你劝。”
“怎么呢!”那男人扑的一下将牙签勾出来的肉丝吐出来:“听说你还上警察局大闹?你在县城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多没面子!传出去了你那生意伙伴咋看你?买卖还做不做了?”
哟呵,这个弟弟够苦口婆心的,不过连我也能听出来,比起关心他姐,他更关心的是他姐的生意。
“管你屁事?”要不说蜜姐脾气暴啊,抬手把鸡毛掸子从花瓶里拿出来了:“小珠都没了,我这生意还给谁做?养活你?你一把岁数了,还跟小孩儿似得张嘴等饭吃,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忽然很同情蜜姐,看来她养的不光一个女儿,是整个家庭啊。
“妈您别生气!”嬴之航跟这个娘舅关系显然很好,赶忙从蜜姐手里将鸡毛掸子给抢过去了,同时示意那个蠢舅舅少说两句。
冰山女偷偷说:“上门女婿在丈母娘家混的如鱼得水,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可惜啊……心眼没能用在正道上。”
冰山女看人居然也挺准。
“你就是耳根子软,光听外人糊弄!姑爷毕竟是医生,能看不出小珠的事儿?外面的骗子不管煽动了什么,都是胡说八道。”那舅舅还是没完没了的饶舌,瞅了我和冰山女一眼,又问道:“这两位是?”
嬴之航巴不得舅舅问这一句:“就是他们跟我妈说,算卦算出来,小珠是被人害死的。”
原来这是嬴之航的外援。
“诶呀,我操,这就是罪魁祸首?”那舅舅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大门口:“我们家不欢迎骗子,给我滚!”
“咣!”还没等我说话,只听一声巨响,蜜姐把茶几上的水晶盘子砸在了地上,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舅妈一看,似乎想缓解尴尬,恳切的说:“大姐,小珠走了你心里难受,我们也理解,现在你需要的是家里人的陪伴,而不是通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纾解……”
用词特别文雅,但蜜姐不愧是蜜姐,果断的就抢过话头:“我他妈的还没死,犯不着你们给我做主!我告诉你们,谁再说李大师是骗子,要么滚,要么我下一个盘子就爆他头!”
蜜姐是能用台灯砸警察的人,她的话没人不信。
几道眼光投在我身上,像是想从我身上钻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