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华生药业公司实验室。

延云看到隋戈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实验药品，说道：“你今天的节目做得很好啊。不过，怎么不继续下去，把势头弄得越大不是更好么？正如我之前所说，一鼓作气势如虎啊。”

“造势自然要继续，不过未必要在明处造势。”

隋戈笑道，“更何况，很多妹妹都喜欢你上节目，我也是没办法才让贤啊。是吧，君菱？”

“没错。”沈君菱从隋戈身后走了进来，将一瓶红酒抛给了延云，然后又递给了隋戈一瓶，“的确啊，现在延云大师你的呼声很高呢，隋戈现在只能当绿叶了。”

延云借过红酒，指头轻轻一翘，就将酒瓶的木塞拨了出来，然后也不用酒杯，直接拿起瓶子往嘴巴里面倒了一口，“哪有和尚当红花的。”

“哪有和尚喝酒的？”隋戈笑道，也如延云一般，直接拿着瓶子豪饮，“既然是做节目，观众的呼声当中就不能忽略。药物研究你继续搞，拍专论药节目你也继续上。”

“我如果继续上节目的话，会不会喧宾夺主了？”延云和尚严肃地说道，“当初你们做这个节目的初衷，一是为了剥夺那些专家的话语权，二是借机造神，整合中药市场。现在，如果变成我中场接手，似乎不太合适吧？”

“不，这样并不妨碍我们造神。”沈君菱笑道，“延云大师看来对宣传还不是很了解啊。应该说，你对‘神’的本质还不够了解。什么是神，延云大师想过这个问题么？”

“愿闻其详。”延云晃动酒瓶，做出倾听状。

“神包括两面，其一是‘神话’，即能够做到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其二是‘神秘’，就是要漂浮不定，神神秘秘，不能轻易露面。”沈君菱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的奇人异士，能够做到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能够成‘神’的却不多，因为这些人不能做到第二点——‘神秘’。只有神秘，才能让人产生敬畏之心，像神一样的敬畏。一直在众人面前显示非凡能力的，只能算是‘法师’，在国外被称之为‘超级英雄’，但绝对不是神。甚至，如果太过卖弄，还会被公众视为小丑，邪。教徒。而真正的‘神’，只是偶然显露一点神迹，而且是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才出现。比如西方传说中的耶稣，他什么时候有求必应过？”

“那你的意思，只有让隋戈消失在公众视野当中，他才能成‘神’？”延云问道。

“不是消失，而是应该控制其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时机，否则总是展现他高超的医术，公众也会审美疲劳的。”沈君菱说道，“你看那些个天皇巨星，他们都只是偶然跟歌迷近距离接触一下，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绝不轻易接见歌迷，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不是说要让隋戈学明星范，而是有的时候，保持低调，反而可以营造出更大的声势来。”

“噢，原来如此。”延云和尚叹道，“真是人情练达皆文章啊。没想到这么一件事情里面，也有如此多的学问。难怪今天的网络上关于隋戈和张明的话题又热了起来，看来沈姑娘是在里面推波助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