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庄主爹爹生怕韩连熙悔婚,生怕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似的,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种丧心病狂的要求!各种紧锣密鼓地张罗起了婚事,力求在两天之后,摆上一个全秦都城最大的花嫁!甚至……还准备在山庄里置办七天七夜的流水席!
哦草,真是够了……这些蛇精病!不论是皇帝老爹也好,还是庄主爹爹也好,为毛都这么热衷于她的婚嫁问题啊?!
难道她天生长着一张“我没人要”的脸?!
于是,在旭日容松忙前忙后的倒腾下,在旭日彦幸灾乐祸的嘲笑下,在全秦都城少女扎小人诅咒的嫉恨下……皇甫长安怀着一颗风中凌乱的小心脏,再次被套上了大红的嫁衣,以一种上亿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奔腾而过的心情,踏上了出嫁之路!
尼玛!最好那个韩连熙是个得了不治之症病入膏肓的药罐子!
酱紫一来,等他挂了之后那韩府的家产,就全部都是她的了哦呵呵呵呵呵!
“湄湄,来来……再让爹看两眼……”
掀起皇甫长安的红盖头,旭日容松双眼泛红,一想到才回家不久的女儿即将成为人妇嫁入他门,且这一走,就是一整个下半辈子……某亲爹顿时又不舍了起来,拉着皇甫长安的双手捏了好久,才缓缓松了开。
对着老泪纵横的庄主爹爹,皇甫长安现下的心情是各种小鹿乱撞,要哭吧……那肯定是哭不粗来的,但不哭吧又不太像话,遂偷偷地掩着袖子,拿口水在脸上画了两道痕迹宽面泪,捏起嗓子就开嚎。
“爹爹呀,女儿舍不得你……来来来,抱一个再走,抱一个再走……”
旭日彦听她嚎得那么撕心裂肺,更觉得撕心裂肺。
艾玛这小夜叉,哪怕是演戏……看在五十万两白银的份上,也特么演得真一点好吗?!
“小姐,该上轿了……这都是喜事儿,怎么就哭了呢……”
待父女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之后,貂婵才吸了吸泛红的鼻子,走上前去把一身嫁衣的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扶进了轿子。
旭日彦一阵瞠目结舌……
次奥,居然还真的有人被感动了?!这群众演员,是被买通了吧?!
随着铿铿锵锵的喜乐,长长的送亲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响彻了一路的唢呐锣鼓,一阵一阵,碎了满城少女的怀春玻璃心……土豪啊!窝们都已经长发及腰了啊,为什么你宁可去娶那个夜叉,也不肯不娶窝们啊?!丫是不是脑子养金鱼了啊?药不能停啊!
顶着一脑袋差不多十斤多种的头饰,皇甫长安拧了拧脖子,往边上靠了靠,想方设法转移头上的重量。
摆弄了半天,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轿子忽然猛的一荡,“哐”的砸在了地上,继而是貂婵一声尖锐的疾呼。
“啊!小姐小心——”
皇甫长安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一把冰冷的长剑瞬时就捅穿轿子笔直刺了进来,离她的头顶只差半寸。
“艹!”
婶婶地受到了惊吓,皇甫长安忍不住爆了菊粗口,正要提气破轿而出,就听到外面“叮”的响起兵刃交击的声响。
下一秒,貂婵急哄哄地掀开帘子奔了进来,紧张地上下打量着皇甫长安。
“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没事……”皇甫长安撇了撇嘴角,掀起窗口的帘子往外探了几眼,却只看到一片晃眼的剑光,“外面发生了什么?”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貂婵仍是惊魂甫定,回想起刚才那一剑,更是后怕连连,“突然间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挥剑就往人身上砍,外面立时就倒了一片……二少爷现在正在外面应付着,还来了一位紫衣公子帮忙!小姐,我们快先出去躲躲吧!”
“等等!”
皇甫长安一把拉住正要往外走的貂婵,眼角冷光一闪,一支长剑劈面从窗口刺了进来,眼看就要扎上了貂婵的太阳穴,皇甫长安立刻劈手挡下!
电石火光的一瞬,长剑“咔嚓”碎成了几段,轿子外握剑的黑衣人连连退了数步,猛然喷了一口血水,即便半跪在地上不再动弹。
“小姐,你……唔!”
貂婵惊呼一声,后半句话被皇甫长安捂住了嘴巴堵回了喉咙里,只得瞪大眼睛望着皇甫长安。
“先别出声……”皇甫长安得瑟地勾了勾嘴角,继而朝她抛了一媚眼,“怎么样,本小姐厉害吧?是不是很崇拜我呀?”
“呼……”貂婵捂着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小姐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不早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皇甫长安抬了抬眉梢,一脸无辜:“你又没问本小姐……”
躲在轿子里,主仆两人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外面的情形。
见到旭日彦被四个杀手包围,小貂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抓紧了皇甫长安的袖子:“呀!二少爷好危险,小姐你快去帮帮他吧!”
皇甫长安轻哼了一声:“不去!”
小貂婵哭丧着脸,回过头来求她:“小姐……二少爷可是你亲哥哥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皇甫长安继续轻哼:“他还没死呢……”
小貂婵:“……”等二少爷死了再出手还来得及吗摔!
外面喧哗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叮叮当当噼里啪啦,局势一直僵持不下……虽然旭日彦和那名紫衣人的身手都不差,但是蒙面杀手也是招招狠毒,一击致命!
皇甫长安蹙着眉头,这些黑衣人的打扮和上回在鸟不拉屎村打烂了她那几个包子的杀手差不多,如今追上来劫花轿,十有**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旭日三小姐……艾玛,那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要不然,直接把那个匣子交给他们得了?!
什么破玩意儿,叫他们这么穷追不舍?
摸了摸怀里的木匣子,皇甫长安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特么强迫症又犯了,好想看!可是旭日三小姐连连强调了好几遍不能看,简直要闹心死她!
两方人马又缠斗了一阵,直到护城的守军领兵急急赶了过来,那黑衣人的头头见没了指望,才倏地砸下了几颗烟雾弹,冷声下令:“撤!”
“咳咳……咳咳咳……”
七零八落的花嫁队伍捂着嘴,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伤了一大片……大红色的礼服下,猩红的血液染透了长长的半条街,那群黑衣人下手之狠辣,刀剑之无情,着实令人胆寒到了极点。
寒着一张俊脸,旭日彦一把将剑插回鞘中,快步赶到了轿子边,掀开帘子探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小貂婵怯怯地收回视线,抬眼便见旭日彦的手背上淌着一股血流,不由得目光一紧低声叫了起来,“啊!二少爷!你的手流血了!”
“呵,没事……刚才不小心被剑锋刮到了。”
抬手看了眼,旭日彦微蹙眉头,拾起落在一边的娟帕随手擦了下。
皇甫长安睨了他一眼,见那血的颜色还是鲜红的,便没怎么担心,只抱胸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哎呀呀……真是可惜,那些杀手居然没在剑上下毒……不然啊,某些自狂妄自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家伙,这会儿早该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姐,”小貂蝉忍不住扯了扯皇甫长安袖子,“你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