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祸水,狐狸精!
皇甫长安哗啦啦在心头掠过这几个词汇,只觉得在这九洲之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南宫璃月更狷魅的人来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好久不见,太子殿下。”
见到皇甫长安,南宫璃月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嘴角微微上勾,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表露出浓厚的杀气,咬牙切齿地冷哼“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本殿饶你三次”,一派要将她薄皮抽筋吞食入腹的模样……然而眼下瞅着他那抹“一笑泯恩仇”的笑意,皇甫长安却没来由地背后一凉,总觉得有什么巨大的阴谋正等着她往里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对方还是如此傲慢狂妄,目中无人的紫宸九殿下!
不过,秉承着一颗爆遍天下美男菊花的赤诚之心,皇甫长安暗暗咬牙,迎难而上,一把搂住了南宫璃月的肩膀,笑呵呵地挂了上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啊……”
本以为这般调戏,依照南宫璃月那孤傲的性子,必然会一掌拍飞她!
不曾想南宫璃月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伸手推开她,就由着她那么挂在身上,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皇甫长安心头慎得慌!
“太子殿下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都过了这么久,怎的也不见太子到紫宸行馆来喝上一杯茶?”
被他那棉里带针的目光看到浑身不舒坦,皇甫长安不由讪讪收回了手,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这不是最近破事儿多,本宫忙得抽不开身嘛……要不明天,明天本宫就去找世子您,赏赏菊花,喝喝清茶?”
南宫璃月眯了眯眼睛,睨了皇甫长安一眼,仿佛在说“小样儿你怎么不挂了?有种你继续挂上来啊,本殿奉陪到底……”
“那明天……本殿就在府中恭候太子殿下。”
“呵呵,本宫一定来,一定来!”
——麻麻!哭!能不能不要去啊!有种鸿门宴的赶脚啊肿么破!
看到太子爷和紫宸质子勾肩搭背地走进来,在场众人皆是齐齐一怔,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那谁,那神马紫宸质子不是素来都十分傲慢无礼的吗,自从来了夜郎后就从没拿正眼瞧过人,眼下竟然跟太子爷说说笑笑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这这这,果然太子殿下一出手,就连紫宸九殿下都不能幸免于难吗?!
陛下啊,您快管管您家儿子吧!尼玛这断袖都断到国外去了……丫是要“断遍天下袖”的节奏吗?
很容易引起国家纷争的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宫疏影一袭绯色的长袍翩跹而来,妩媚灼华,艳光照人,瞬间夺走了在场众人的呼吸,原来纷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无数痴迷眷恋的目光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似的,落在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身上,一阵艳羡,又是一阵嗟叹……
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风月美人榜第二的大美人儿,竟然真的自甘堕落,沦为了太子殿下的玩宠?!
咔嚓咔嚓咔嚓……刹那间碎裂了一地男男女女的芳心……
来来来,大家都把袖子剪断了吧!说什么郎情妾意,鸳鸯戏水……殊不知其实断袖才是最有前途的好吗,看看太子,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都已经把天下第二美人收入了胯下,那离压倒天下第一美人的日子还会远吗?正所谓鸳鸳相抱何时了啊,鸯在一旁看热闹,看……热闹。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各种复杂目光,皇甫长安掩面——
死狐狸他妈的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搞得跟当男宠就跟当总统似的,还自以为风光无限,恨不得昭告天下“窝的菊花终于有人要了哇咔咔”!
身为木有小**的太子,她表示鸭梨很大好吗?!
连朵菊花都没有采过就成了九洲第一断袖,窦娥姐姐都要从坟墓里笑醒过来了……
还有啊!乃不知身为名人都是有名人效应的吗?这不良风气一开,多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啊!到时候少年大叔老汉都去搞基了,深闺怨妇都去跳河了,他妈的谁来生娃?!不行不行,这个问题严重了,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宫疏影踹粗宫去,以正视听!
搞基神马的,偷偷摸摸来就好了……不是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哦呵呵!
花蝴蝶似的飞到皇甫长安身边,见皇甫长安斜着眼睛不待见自己,宫疏影也不在意,扬手斟了一杯酒,捧在双手奉了上去:“殿下,来嘛……”
皇甫长安太阳穴猛的一跳,被他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未免耳朵再遭荼毒,只好伸手去接。
手才伸到半空,却见宫疏影一仰头,径自喝了那杯酒。
皇甫长安脸色一变,靠!丫这是在耍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正欲发怒,宫疏影那张狐惑的脸蓦地在眼前放大,尔后在众人的吸气声中,唇瓣一软,温热而赤辣的酒水顺着齿缝渡了进来,滑入了喉心……泥垢!这才是真正地在耍她!
卧勒个去!死狐狸这是要造反啊!父皇大人还在场呢!太后老人家也看着呢!亲亲皇兄们都坐在那儿呢!满朝的文武百官也都在啊魂淡!
他、他怎么下得了嘴?!
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好想揍人,不,揍狐狸啊怎么办?!
“呵呵……”宫疏影轻声笑了笑,握住皇甫长安的手绕到了自己的后腰上,继而顺势坐进了她的怀里,一手环着她的脑袋,俯身凑到了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呼着热气,“好了,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我是你的人,你赖不掉的……”
滚开啊魂淡!你丫很重啊有没有!老子的腿都要被你坐断了好吗!
沉默了好一阵,众人才恍然间回了魂,有人面色铁青,有人若有所思,有人羞红了脸,有人不屑一笑,还有被雷得里焦外嫩的老臣气得浑身发缠,站起身来抖抖着嗓子指着皇甫长安,嘴巴上两撇小胡子一翘,连骂人都骂得不太利索。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咳……”
皇甫胤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侧过脸装作没看见大伙儿凄切的眼神。
虽然,那个啥,他知道皇甫长安是个软妹纸,并且一直对太子殿下的断袖行径保留鼎力支持的态度,甚至还时不时推销向她推销自己的儿子们……然而眼下宫童鞋的这个举动也着实过火了一些,尤其是看在那些思想不太开化的老顽固眼里,便是连远在百步开外的自己,都能感受到老人家那种如遭灭顶之灾的心情……哎,爱卿们,受惊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作为罪魁祸首的太子殿下却是比谁都委屈——都他妈给她睁大狗眼瞧瞧行不行?她是被强吻的那一个有没有?!
眉毛一竖,皇甫长安怨念深重,抓起宫疏影的胸襟就要把他扔出去,转眼间,却叫她瞥见了不远处的上官南鸿,一派悠然自得看好戏的架子,以及坐在他身边的上官婧瑶那个小贱人万分不齿的神情……
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皇甫长安自然不能在他们面前露了短,即便一把拽起了宫疏影的领子,俯身在他的唇瓣上“吧唧”了一口,声音清脆响亮,藐视全场!
那叫一个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颤抖吧人类!
“哈哈……本宫就是这么个体统!”
不爽啊?不爽你来揍我呀!来呀?嗯?!
本太子就是这么纨绔浪荡,风流成性,又怎样?反正看不顺眼的怎么都看不顺眼,她又何必惺惺作态地去讨好他们?说起来男宠啊娈童啊这些东西,哪个贵族子弟的府里不豢养个一二三四五六的,平时在自家的雕花大床上指不定玩得有多淫一乱,眼下衣服一穿,头发一束,就趾高气扬地跑来对着她指手画脚?啊呸!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