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房间里,王明堂把一把黑色盒子枪交给王尖山:“尖山,今天晚上盗地墓,你就别下了。”王尖山闷哼一声:“自从我断手之后,你还让我去过哪?”王明堂叹口气:“我本就不应该把你拉入这一行。尖山,你听着,这把枪你拿着,今天就藏在法弘寺里。我们下墓之后,你就在外面守着。到时候只要不是我第一个出来,那就说明肯定有了变数。不管是谁,格杀勿论。”王尖山握着枪说:“大哥,既然有危险,我看还是撤销行动计划吧。”王明堂摇摇头:“决定下来的就要干。尖山,如果我遭到什么不测的话,你到云南去找我的一位挚友。他姓成,这是地址你收好了。”
王尖山紧紧抓住哥哥的手:“哥,你不会有事的。”
王明堂淡淡一笑:“算命的话不能相信但也不要全盘否定。再说我已经差不多知道那个‘身边人’是谁了。”
王尖山眼里放光:“你说的是?”
王明堂张开手心,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早已死了多时的蜂鸟。他冷冷地笑着:“我会在进入地墓后杀了他。”
法门镇天黑得很快,而且夜晚极度的阴冷,大街小巷几乎就看不见人了。众人带好工具分头奔赴法弘寺。
夜风下的法弘寺显得更加落败和肃杀,高大的宝塔像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众人齐聚在塔前,心情都开始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王明堂一指那塔门:“兄弟们,一起把门给炸开。”
那塔门上挂了一把生满铁锈的大锁,一般的利器在这里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吴小四把火药给捆在锁上,扯了引线点上火。众人躲到远处,只听见“轰隆”一声闷响,塔门轰然倒塌。
众人摩拳擦掌,背着工具往塔里走。李一铲发现王尖山没来,他狐疑地问旁边的小山:“我怎么没看见王尖山?”小山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王尖山自断手之后就不再参与我们盗墓的活动了。明堂大哥对他这个兄弟简直是太疼爱了。”李一铲勉强笑了一下:“原来如此。”他四下看着,寺中没有一丝的灯光,黑糊糊的一片。
走进塔里,迎面就是一股腐烂潮湿的气息。塔里的地上全是水,又阴又冷。王明堂把马灯放在地上,然后用铁钎敲打着。地面是青石铺成,敲击上去发出“■■”的清脆响声。他冲着众人点点头,过来几个人拿着镐头就开始敲击这块石板,“啪啪”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出很远。
王明堂马上叫停,这么样可不行,一会儿别把人给招来。他把几层麻袋铺在地上,然后示意继续打。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打了不多时,只听见“哗啦”一声,地面上塌陷出一个黑洞来。
洞里往外“呼呼”冒着冷风,王明堂挑着马灯探进去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照得众人满眼都是金晃晃的,从地面到地下延伸着十多级的台阶,幽幽地通向黑暗的深处。每级台阶上都铺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丝绵织物,所有人都喉头阵阵发响,几乎都呆了。
吴小四舔着嘴唇说:“大哥,就这些台阶上的东西也够咱哥们吃一辈子了。”
王明堂这才回过神来:“快把塔门给封上。”说着,过来几个人把炸开的塔门给扶起来,重新顶在门框上。王明堂提着马灯说:“我第一个走,其他人都跟我下墓。”
众人看着台阶上金银珠宝,一个个兴奋得眼里放光,依次下了地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