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又是安静,片刻之后才是轰然,大伙对视,每个人脸上有错愕,有震惊,也有几分不可置信的喜悦。快三十年,咱们县城终于又出了一个举人。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轻易开城,边地百姓的惨痛教训不要太多,又有人探头喊道:“这位老爷,城内可有认识的人?”
喊完这句,探头那人急忙补充了句:“老爷得体谅些,这是铁打的规矩,坏了要杀头的。”
下面十几位骑士又要鼓噪的架势,却被拱卫那人挥手止住,自顾自的打马向前,在壕沟边上朗声说道:“礼房齐经承和牛管年两人都是旧识,请来见我吧!”
听着点出这二位文吏的名字,大伙都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虽然还是得请人来认,不止一个人向城下跑去,按说这给衙门送信一个人就够了,但消息却不能只传到县衙里面去,还得给好多要知道的。
“这举人是什么?”有一个年轻白身愣头愣脑的问道。
“你看看,年纪小的连举人都不知道,这刘家几代把咱们怀仁县的文气给耗干净喽!”
“举人是什么,举人和咱们太尊一个样,咱们太尊也不过是个举人。”
“那举人和县太爷一样大?”
“怎么比得了,知县老爷在咱们县最多待几年,可这位秦老爷要呆一辈子的,有这么个举人,也有替咱们出头讲理的老爷了。”
自从朱达领着人进了县衙内宅,又放话说不杀官造反之后,三班六房的文吏差役一哄而散,大家各忙各事,倒是有一切如常的样子。
等城头的守卫过来喊了人,一听是本县秀才中了举人之后,礼房那两位怎么敢怠慢,急忙的向着城头跑去,这二位跑到半路上就看到大伙都向那边跑,怀仁县内能知道消息的体面人家都向着东门赶,有几位平日都不怎么能见到的老人家都坐着轿子出来了。
“就是秦先生,就是秦老爷。”在城头礼房经承和管年很快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之后就急忙催着开门。
当确定下来后,城门内的空地上立刻热闹起来,大伙都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都想站在前面问候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