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山崖中间石壁那里再次传出了人窃窃私语的谈话声。

第一次。赵龙家里的澡房里没有传出歌声。

“爸爸，鹿鹿怕，好怕。”坐在澡盆里面的小鹿紧紧抓着赵龙的两根手指。

“鹿鹿，不怕，有爸爸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看着洗澡还露出惊恐眼神说害怕的小鹿，赵龙眼睛发红死死咬着牙齿安慰着。

“龙哥哥，吃饭了别在生气了，我来喂鹿鹿。”布拉尔依平看见坐在饭桌前，抱着身体还是瑟瑟发抖小鹿的赵龙，轻声说着。

“不用了，你们先吃，我带鹿鹿先回房间。”赵龙冷漠的回应了一句后就起身走向楼梯口。

“龙哥哥...”看着赵龙背影还想在说什么的布拉尔依平被布拉尔凡拉住了。

听着坐在床头爸爸轻声哼唱的安眠曲，感受着手胸口那只温暖的大手，躺在床上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已经不在害怕的小鹿，慢慢闭起了双眼，睡着了。

睡着的她，死死抓着赵龙两根手指的一双小手松开了。

深夜，两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酒来到了房间。

“龙哥哥，放心，鹿鹿会没事的，小庚仔已经在准备东西逗她了，等她睡一觉醒来又会活泼乱跳的了。”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的两女走前站在赵龙旁边后，亚莉克西亚把手搭在赵龙肩膀上。

“是的龙哥哥，鹿鹿还是小孩子，而且她不是对我们说过，在鲁高因住的时候，她经常看见人类被怪物杀死和吃掉，所以明天她起床后会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的。”布拉尔依平温柔摸着赵龙放在小鹿胸口的手。

“在我十五岁流浪那年，经常因为肚子饿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的我，看到一个因为背部长了恶性肿瘤被人抛弃在那里，已经饿到奄奄一息的婴儿，我捡回去后给她取名小鹿。小鹿她很乖巧很懂事，两岁的时候就已经会跟在我身后一起帮忙捡垃圾，回到住的地方还会帮我把捡到的垃圾分类，累了的时候她会帮我捶背，在捶背的时候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她，就会呀呀唱着我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的歌曲。”赵龙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成行梗咽着。

“在她三岁快四岁的时候，她想进我们捡垃圾天天路过的动物园里，她想看一眼真正，不是门口宣传图片里面的长颈鹿。但当时一张门票都要一百多，那时候连肉都买不起的我根本付不起这个天文数字，只好让她先等着，安慰她过些日子等我凑够钱了就带她去看。从那天开始我就日夜拼命的去捡垃圾，希望可以早日凑够，但是，但是...”说到这里的赵龙再也说不出话了，不敢哭出声的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泪水和血水在赵龙抖动的双肩和急剧起伏的胸口那里，顺着往下流。

一直不停的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龙的泪停了，身体不在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