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汉刚刚下定破釜沉舟全力进攻的决心,命令刚刚传达到城内各部队,一份加急电文几乎在城内枪声再起的同一时间飞至。
参谋长蒋百里首先接触电文,看完后,脸色霎时间变得前所未有过的凝重。
自从与蒋百里共事以来,这样的凝重张兴汉从未见过。
一直以来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两轮还多一岁,几乎可以自己父亲平辈而交的男人都和他张兴汉一样。
运筹帷幄,千军万马尽在掌握,谈笑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察觉到忘年之交的蒋百里脸色的不对,张兴汉关切认真的问道:“参谋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百里嘴角泛起一团苦涩的笑容,不知是因为东北新军出关,两支本是同根同源的军队将要挥戈相残,而感到心酸惋惜,还是因为对当下中国各地方军阀彻底心灰意冷之故。
当然,张兴汉这样一个要出身没出身,要资历没资历,全凭自己血火厮杀,浴血疆场打出来的新兴军阀不在此例。
相反心酸之余,他心中更加坚定了辅佐面前这个年轻人成就一番大事的决心。
也许,此刻在他眼中,能救国家民族与水深火热之中的那个不世出英雄非面前这个比自己儿女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莫属。
其实,他已经是一位威名远扬的英雄。
张兴汉接过电文后,脸色也怔住当场,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虽然对此有所预料,但张兴汉真没想到张小六能够这么快下这样的决心。
蒋百里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张兴汉。等待着他来下这个并不容易的决定。
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东北军的出关,使得原本胜券在握战局一下子变得不可预测开来。
稍有不慎就可能是全军覆没的惨败。
没有太过犹豫,张兴汉语气平静的道:“蒋委员长有句话我想借用一下。”
“什么话?”蒋百里问道。
“攘外必先安内!别的不说,东北新军可能比我们还要熟悉东北。尤其是辽宁的一草一木,如果不在他们深入到我们兵力空虚的后方之前,将他们堵住,赶回关内,那我们与北满的联系很可能被掐断,从而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局面。”张兴汉解释道。
“既然司令看得如此透彻。不知司令有什么具体办法?”蒋百里再问,明显目前东北新军主力都被日军牵制在了辽东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