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牛二柱也不列外,部队刚解散,他父亲朱刚烈就神色慌张大呼其名而来。
牛二柱看到了父亲那焦急的目光,背着枪快步走了过去。
“二柱!你还活着,太好了。”朱刚烈也看到了儿子,顿时欣喜若狂。
“扑通!”牛二柱突然双膝跪在了朱刚烈跟前。
朱刚烈被儿子这一跪整的明显一怔,道:“二柱,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爹,二柱没给您和咱老祖宗丢脸,我杀了四个鬼子。”牛二柱神色凛然的道。
“嗯,爹知道了,爹以你为荣。”朱刚烈极其欣慰的点头道:“快起来吧。”
“爹,听二柱把话说完。”牛二柱没有起身,而是继续道:“爹,我要告诉您,从今天起,二柱可能就无法为您养老送终膝前尽孝了,因为儿的命已经不是儿自己的了,我的这条命是我们班长救下来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一名军人,我将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我要接过班长的枪,去完成他未竟的使命和理想,哪怕有一天,儿子战死沙场,爹也不要难过,因为您的儿子不会给您丢脸,不会给咱老祖宗丢脸,他是为国而死。”
说完,牛二柱噙着泪水,重重的朝朱刚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听着儿子这番催人泪下的话,朱刚烈沉默了,多少年前他也曾经像儿子这么年轻过,也曾经和他一样被这狗曰的战争唤起了,体内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
“爹不会怪你,起来吧。”朱刚烈郑重点了点头,用力将给自己磕完头的儿子拉了起来。
不少新兵们都能凯旋而归,活着和亲人们抱头痛哭,但是那阵亡了的数百名战士的亲属就只能在围着他们的尸体失声痛哭了。
目睹此情此景,张兴汉不禁响起了一首诗的后两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可是,自己的这些部下在出征前连杯水酒都未能喝上,想到这,张兴汉又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起来,虽说打仗不可能没有伤亡,但目睹如此生死离别阴阳两隔的悲壮情景,张兴汉非草木,岂能无情?
决意一定,张兴汉大步朝阵亡士兵们的遗体走去,这些尸体大多都是活着的士兵抬回来的。
见张兴汉上前,臧式毅等一干人等虽不明所以,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阵亡将士们的遗体前,张兴汉摘掉了自己头顶的钢盔,朝他们敬了一记标准的军礼。
刘建国,臧式毅等人见状,似有所悟的纷纷摘下了钢盔军帽,其后是幸存的官兵们纷纷效仿。